蕭書瑤沒了管家這個重擔之後,隻覺渾身輕鬆。
她直奔巧鑲坊,畢竟從前她的珠寶首飾都出自這裡,而且,這是薑黎名下的產業,在她心裡,薑黎的就是定遠侯府的。
母親曾經還說,屆時把巧鑲坊從薑黎那裡要過來,給她做嫁妝。
所以在她心裡,巧鑲坊早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雖說薑黎現在和兄長鬨矛盾離家出走了,不過她遲早會回來的,畢竟她爹不疼娘不愛,也就侯府給她一個棲身之所,離了侯府,她壓根無處可去。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包起來送去定遠侯府。”蕭書瑤頤指氣使道。
“三娘,請到這邊付錢。”小二不卑不亢,朝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老板都已經吩咐過了,以後侯府的人要是再來買首飾,務必讓他們當場把錢帛給付清,概不賒賬!
也就是主子心慈手軟,要他說,理當把之前定遠侯府從鋪子裡拿走的那些首飾折算成錢帛要回來。
“你說什麼?”蕭書瑤不可置信的看著小二,“你知不知道這個店鋪是誰的?你居然敢讓我付錢?你信不信我一句話,讓你在這裡乾不下去?”
小二聞言依舊保持著微笑,“回三娘,小的隻知道,若您不付錢,掌櫃的現在就可以把小的攆出去。”
“而且,現在老板和定遠侯已然和離,這鋪子是老板的嫁妝,你再來鋪子裡白嫖首飾,不合適。”
“你這賤民,你再說一遍?!”蕭書瑤揚起手就要打人。
區區一個夥計,也配教訓她?
“怎麼回事?”薑黎的聲音適時在身後響起,她的手腕被扼住,回過頭,正對上薑黎那冷冽的雙眸。
薑黎拿到和離書之後,心裡高興,就想來巧鑲坊看看,然後再去天香樓吃一頓。
沒想到,一來就撞到蕭書瑤在這鬨事。
“嫂嫂,你快管管這個夥計,我不過是讓他送幾樣首飾去侯府,他居然不知天高地厚讓我付錢!”蕭書瑤掙脫桎梏,挽著薑黎的胳膊撒嬌。
薑黎看著她挽著自己胳膊的手,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於蕭書瑤而言,她有求於自己時,她便一口一個嫂嫂。
不需要自己時,她便一口一個賤人。
她抽回手,“蕭三娘,我和你長兄方在京兆府簽了和離書,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嫂嫂了,你若是來買首飾的,那我歡迎,但你若是來白拿的,還是請回吧。”
蕭書瑤那討好的笑意僵在臉上。
她的那點私房,都是從巧鑲坊摳出來的。
從前,她隔三差五到巧鑲坊“買”一次首飾,然後讓夥計送到侯府,總歸最後是薑黎付錢,她從未自己付過。
巧鑲坊的首飾最便宜的也得百貫錢,且不說她根本拿不出這麼多,就算拿得出,她也舍不得。
“嫂嫂,彆開玩笑了。”
“忘了告訴你了,之前你從巧鑲坊拿的首飾都是走的公賬,那些首飾都被我折算成錢帛算在你長兄寫的欠條裡了。”
薑黎接過南星遞來的欠條,拿著在她麵前晃了晃:“看見了嗎?你兄長親手寫下的欠條。”
幾乎是看清欠條落款的瞬間,蕭書瑤伸手就要去奪。
薑黎早有防備後退一步,她摔了個狗啃泥。
“薑黎,你無恥!我侯府幾時欠你這麼多錢帛?你分明就是血口噴人!”蕭書瑤咒罵著,餘光覷見一抹玄色衣角,她當即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