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走後,護士很及時地過來給她換了針。“梁小姐,您多小心些,損傷血管,藥液堆積到肌肉層就麻煩了。”
她沒應話。
小護士接著說,“秦先生讓我們給您轉病房到貴賓部。”
她搖頭拒絕,“不用了,掛水就剩幾個小時的事。”
次日睜眼時,她居然覺得通體暢快,退燒了,鼻子也不堵了。
台風也過去得徹底,屋外豔陽高照。
她摁下開機數秒,工作室的群聊小紅框99+新消息炸到了她眼前。
還有幾個未接通的語音,她應接不暇地查看。
「小雪姐,姓蘇又來騷擾你了!昨天晚上居然溜進了我們工作室!!」
「雪總,快接電話呀!!」
……
她心一下提了起來,眼前直冒金星,恐慌完全占據了心神。
旋即她穩住了自己,一邊穿上外套一邊朝病房外走,撥通了工作室合夥人的電話。
“子惠,現在是什麼情況?”
尤子惠,“小雪,我們已經報案了!其他都好說,主要是你的辦公室被撬開了,東西被翻得亂七八糟,還拿用你的口紅在牆上寫下流汙穢的留言,靠!這幫人真是目無王法了!氣得老娘肺疼!”
梁聽雪拳頭一緊。
三年前,梁聽雪的弟弟染上了賭癮被放貸的盯上,梁父急於救子,疏漏中被人構陷,丟了大學學院院長的職位不說,梁家還欠下了巨額的債。
北城蘇家的無賴蘇燦盯上了梁聽雪,想方設法成為了梁家的債權人,要逼梁聽雪就範,做他的玩物。
那個圈子口味重得很,蘇燦尤其變態,梁聽雪曾經不慎被他抓了,關了半天,雖然隻是語言刺激,沒有肉體上的實質傷害。
但差一點她的心理防線就要崩潰了。
後來是秦老太出麵替梁家清償了債務,也攤開了告訴蘇燦,梁聽雪馬上會是秦家媳婦。
可即使在秦家的地盤上,在秦崇的庇護下,蘇燦仍是三天兩頭地找她麻煩,這一回,居然直接潛了她的工作室。
“我馬上過來。”
梁聽雪掛斷電話,習慣性地點開通訊錄,找秦崇的電話。
在摁下撥通鍵之前,一個不算陌生的女聲隔著距離遠遠地傳來。
“你買這麼多花做什麼?多浪費呀?”
她循著聲音抬眼,住院部三樓,一大片玫瑰如火一般傾瀉,從露台一直鋪到黎歲的腳下。
梁聽雪突然想起安山是私立醫院,秦家有股份,所以能隨著秦崇的意思胡來。
黎歲的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臉沒有表情,但她空蕩的眼神似乎在回暖。
秦崇隨性地靠在牆邊,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痞勁,風流的眉眼在望向黎歲時,滿是寵溺。
“喜歡嗎?”男人笑著問。
眼前的兩個人浸泡在瀲灩的光影中,畫麵有多美,梁聽雪眼神就有多荒涼。
她分不清刺眼的到底是玫瑰還是太陽。
隻覺得呼吸困難,不敢往下聽,緊緊咬著下唇,幾乎是落荒而逃。
直到回過神來打車,才發現自己的手機界麵一直停在秦崇的通訊頁麵上。
幸好,她沒有撥出去。
否則自己一定像個小醜,在不屬於她的幸福裡充當討人厭的角色。
她指尖微微抖了抖,上了車,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到西亭街。”
“小雪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