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進南廂房的時候,笑著喊了一嗓子。
被人惦記的感覺真好。
第二天一早。
林陽吃了糖水泡饃,在張桂英千叮嚀萬囑咐之下才背著槍出了門。
昨晚上把五顆子彈收拾了一下。
一顆已經發潮不能用了。
加上之前剩下的,還剩下四顆。
叼著煙到了村尾,遠遠的就看到穿著大棉襖的陳大牛在揮手:“小陽,走,咱們哥倆今天去大青山謔謔,我也想殺一頭野豬回來孝敬我爹娘。”
“剛子叔咋讓你去了?”
陳大牛的爺爺是老獵戶,比林陽的爺爺死的還早,也是死在山裡。
不過不是被山貨咬死的,是掉進了山溝裡活生生凍死的。
所以到了陳剛這一輩就不再進山打獵。
昨晚上林陽隻是隨口一說。
沒想到陳大牛真來了。
“這話說的,我要進步,我爹還能攔著不成?”
陳大牛拍著胸口,拍著棉襖的口袋:“我連我爹的半瓶苞穀酒都帶了,冷了咱們喝兩口暖和一下。”
“專業。”
林陽豎了個大拇指,兩人直奔大青山。
大青山很大,雪很厚,踩著能把半個小腿掩埋。
快晌午,兩人沒有任何收獲,反而凍得瑟瑟發抖。
陳大牛抿了口酒,暖和著身子:“小陽,這大冬天進山打獵確實靠運氣,太冷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撲通!
就在此時,突然間前麵雪渣子亂飛,兩個影子揮動著翅膀往前跑,似乎是聽到了林陽和陳大牛的動靜。
“小陽,咱們是不是發財了,這可是飛龍啊!”
“飛龍可值錢了!”
陳大牛沒打過獵,但從小聽爺爺說打獵的事兒,也算是個半吊子水。
看著前麵奔跑的兩隻雞,陳大牛來了勁:“咱們怎麼搞?我繞路到前麵挖個坑,你把飛龍趕過來,咱們來個甕中捉雞?”
70年代的獵戶也分隊伍。
一人一狗進山,專門下套做陷阱的叫吊路子。
扛槍的是響山子。
陳大牛的爺爺當年就是吊路子的高手,做陷阱一絕。
他說的挖坑,就是吊路子的路數。
“這是山雞。”
林陽白了陳大牛一眼。
“不是一個東西嗎?”
陳大牛眨著眼睛,好奇地像個小學生。
“飛龍又叫花尾榛雞,體型小,外形長得像鴿子,外側尾羽呈現花斑狀,適應能力沒山雞強,到了冬天就會從高海拔的地方遷移到低海拔。”
“這零下十幾度。”
“體型如此大,羽毛顏色有金屬光澤,還有長長尾羽的隻有山雞。”
林陽也不是生物專家,但是前世在叢林作戰的十年間,這種山貨野味經常見著,甚至還生吃過,這都是訓練科目之一。
所以剛剛山雞飛馳的時候,林陽一眼就認了出來。
“小陽,咱們都讀的咱們大隊的小學,學的一樣的東西,你哪偷學的這些?”
陳大牛聽林陽說得這麼專業,也來了興趣。
“你進山是來上課的,還是來打獵的?”
“跑了都。”
林陽指著前麵已經奔出三十幾米外的兩隻山雞,抬腿端著槍就追。
“小陽,咱們不做陷阱了啊?”
陳大牛手提著鐮刀,深一腳淺一腳地到跟在後麵。
“做個屁啊。”
“老子扛著槍,走的是響山子的路線。”
“甭廢話,繞道前麵把山雞往回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