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景真的極美,可以入畫。
她踱了過去,就站在窗外盯著陸行舟看了一陣,忽然開口:“你為什麼不繼續做道士?”
陸行舟頭也不抬:“我這麼好看,出家太可惜。”
美感瞬間支離破碎,盛元瑤哭笑不得:“不請我進去坐坐?”
陸行舟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統領有事?霍老管家瘋病應該好了吧。”
“嗯,基本結案了。”
“能不能問問結果?”
“不能。”
陸行舟笑笑,沒說什麼。反正從盛元瑤這態度,應該不再懷疑自己了,這就夠了。
本來也沒必要把那老登弄瘋,浪費時間。可惜阿糯那矮墩墩胖乎乎的,不乾擾對方的心智哪有那麼容易誤導成霍殤……
盛元瑤道:“霍家很快就會來人,你們毗鄰,最好避著他們點兒,沒事彆出去瞎逛。”
“你就是來提醒這個?”
“嗯。”
“提醒我,還是提醒沈棠?”
盛元瑤欲言又止,終究道:“當然是提醒你。”
陸行舟看了她半晌,終於收了書,俯身拿起一個小籃子,從窗子塞了出去遞給她。
盛元瑤奇怪地接過一看,籃子裡是數十張劍符:“這是……淨化之用?”
“這兩三天丹藥司應該會推動這個劍符,淨化丹毒,麵向全城的。看在你居然會主動來提醒我小心霍家……送你一批,不要錢。”
盛元瑤“嗬”地一聲:“你這種財迷還能免費送我?”
陸行舟笑道:“倒是有個要求。”
盛元瑤沒好氣道:“說吧。”
“這是送給鎮魔司各位官爺的,唯一的要求是讓他們佩戴的時候不要藏在懷裡,就貼胸口,挺好看的不是嗎?”
盛元瑤掂起一張劍符打量一陣,一柄古樸劍型,確實挺好看的:“明說吧,你打算乾嘛?”
陸行舟露齒一笑:“隻是助推一把。丹藥司雖然會推動,但效率我信不過。沈棠和人打賭時間太緊,隻約三天,我怕到時候不一定成行。一旦鎮魔司的老爺們配在胸前滿城巡守被人看見,那風潮也就能迅速帶起來了。”
盛元瑤有些震驚:“你幫沈棠謀劃?做商行生意?”
“不可以麼?”
盛元瑤沉默下去,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好半天才道:“行。反正這是好東西,確實對他們有益,戴外麵和放懷裡沒什麼區彆。”
陸行舟拱手:“那就多謝統領了。”
盛元瑤沒好氣道:“你也知道是該謝我,而不是號稱的免費送我東西了?”
陸行舟隻是笑:“那我再送統領一個功勞怎樣?”
“有屁就放。”
“三天後統領帶人來這兒,應該能抓一批試圖弑主的凶徒,又或者能阻止一場幫會衝突。”
盛元瑤磨牙:“你確定這是送我功勞,不是幫沈棠打下手?”
“阻止幫會衝突、預防見血命案,你就說算不算個功勞吧?”
“……”盛元瑤話都懶得說了,拎著籃子拂袖而去。
好生奇怪,這陸行舟隻是租個房,怎麼就這麼為沈棠著想了?
盛元瑤並不認識沈棠,但她知道自己來夏州乾嘛的。
臨行前父親若有深意的目光猶在眼前:“元瑤,此去夏州,多關注一個叫沈棠的人,能幫襯的話暗中幫襯一二,切記不要太過明顯。”
“她誰啊?”
“非你可知,去做便是。”
盛元瑤總覺得,家裡在明知道自己想躲避說親的前提下,依然能夠同意自己外放夏州,很可能就是為了這個沈棠。但她怎麼查也隻知道沈棠是天行劍宗少主,這身份憑什麼讓身為鎮魔司四大副總捕之一的父親這麼在乎?
陸行舟已經夠神秘了,又加上一個更神秘的沈棠。
這兩人一旦交會……盛元瑤一路蹙眉,忽地有了點心驚肉跳之感,總覺得區區夏州裝不下這樣的風雲。
我隻是出來鍍金加吃瓜的,怎麼成這樣了?
遠處屋頂,獨孤清漓白發飄飄,安靜地看著陸行舟屋子的方向,臉上沒有表情,心中卻也有些驚奇。
這男人……竟然真在幫沈棠?而且似乎還幫忙考慮得很周詳。
陸行舟的聲音忽然遠遠傳來:“清漓姑娘,讓沈姑娘再來見個麵,有些細節需要安排明白。”
獨孤清漓藍眸微動。
這陸行舟憑什麼發現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