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灑滿國子監的庭院,平日裡書聲琅琅的地方,此刻卻彌漫著一股彆樣的緊張氣氛。
英俊的少年未月關高高站在台階上,一身華麗錦袍在日光下耀眼奪目,下巴微微揚起,眼神中滿是高傲。
“通天縱,今日便要讓你知道,我才是這國子監這期的學子之中最有學問之人!”
通天縱也不甘示弱,小身板挺得筆直,靈動的眼睛裡閃爍著挑戰的光芒:“比就比,誰怕誰!”
他身著一襲簡單卻整潔的衣衫,與未月關的奢華形成鮮明對比,可氣勢上卻絲毫不輸。
周圍的學生們瞬間圍攏過來,交頭接耳,興奮地討論著這場即將開始的比試。
阿泰上前擋在通天縱和未月關之間,想做起和事佬,可是他似乎有些緊張,連舌頭都變得有些不利索起來:“你們……你們彆打架……如果要打架,我……我能幫……”
那位來自淩國富得讓人眼紅的金衣貴公子也上前一步走出來,像是遇到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先是自言自語道:“哈哈哈,沒想到一來到這天崗國國就遇上這麼好玩的事情,還以為國子監裡頭的都是一幫書呆子,原來也有血氣方剛的好兒郎。來來來,我這就開一個盤口,賭一把大的,你們押誰會贏,反正我押小不點。”
淩國世子身邊的那些下人,剛才還擔心自家的世子在天崗國會吃虧,沒想到這麼快就入鄉隨俗開起賭場和盤口,一下子就原形畢露。
其中一個下人有些尷尬的說:“世……”
“嗯?你喊我什麼?”金衣公子馬上沉下臉,對那個人的稱呼十分的不滿意。
下人馬上改口,“哦,錢……錢豐公子,你這剛入學就開賭,是不是不太好?”
“這有什麼?聲色犬馬仍是人之本色,不喜歡玩的人才不是正常人呢。”說到這裡,故意提高嗓音,似乎生氣彆人聽不到似的,“我押小不點一千兩。”
他口中的“小不點”自然是通天縱無疑。因為通天縱在他們當中是年齡最小,也是個頭最小的,所以錢豐脫口就給他起了一個綽號。
一千兩銀子,足夠一家人在京都這個物價奇高的地方富足的過上好幾年。
其他人沒有人響應。
錢豐見狀,又改口說:“你們一塊來,隨便你們押多少。贏了翻十倍,輸了算我的。反正我不是為了贏錢,完全是為了交一個朋友。”
聽錢豐這樣一說,其他學子紛紛響應。
“我押十文。”
“我押一兩。”
“我押五兩。”
……
未月關不由微微變了臉色,他本來隻是想教訓一下通天縱,壓一壓這小屁孩的氣焰,沒想到居然有人利用這個賭錢,畫風似乎朝著他不可掌控的方向發展。
一旁聽著的通天縱也有些著急,他一聽有人押他一千兩銀子贏,不由心裡麵有些發酸。
有銀子彆賭錢呀,直接給我多好哈。
娘親說了,賭博的都不是好孩子。
在國子監乾活的工作人員也紛紛放下手中的事務,趕來一探究竟,想看看這場特彆的較量會如何發展。
圍觀的人逐漸增多,大家都想看看兩個少年天才之間的對決。
比試正式開始,從天文地理,到詩詞歌賦,再到經史子集,未月關和通天縱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未月關每說出一個刁鑽的問題,通天縱總能迅速給出準確又精妙的回答,還時不時拋出一些讓未月關都微微皺眉的難題。
“哼,那你可知上古星辰的運行軌跡,與人間曆法有何關聯?”未月關一臉得意地問道,覺得這個問題定能難住通天縱。
通天縱眼睛一亮,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從星辰的變化規律,到曆法的製定依據,說得頭頭是道,周圍的學生們聽得目瞪口呆,時不時發出陣陣驚歎。
未月關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又恢複鎮定,繼續出題。
國子監內,院長和司瀚還在巡視校園,查看學生住宿環境,就聽見一名國子監的工作人員匆匆忙忙的過來稟報,“院長大人,監正老師,不好了,不好了,兩個學生居然在開學第一天就鬥起來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院長麵露慍色。
身為國子監學院監正的司瀚問道:“什麼事情?誰和誰鬥起來了?”
“就是兩個今天剛剛入學的兩個學子,年齡最小的兩個,他們當著眾人的麵在那裡比試。而且,有的人還以此做賭局,賭他們兩個誰贏誰輸。”
一頭白發白須的院長大人,一聽這話,頭發都快氣得豎起來了,“豈有此事,堂堂國子監還有此事發生。”
說完,不顧垂垂老矣的身體,飛快的朝國子監前麵走去。
而在國子監的廣場上,未月關和通天縱相對而站,周圍圍滿了看熱鬨的學子和工作人員。
剛剛兩個人來來回回比了十幾個回合,你提問題,我來回答;我提問題,你來回答,誰答不出來算誰輸。
可是,比來比去都沒有誰答不出來。
可見兩個人的實力都不相上下,這讓圍觀者更加覺得興趣昂然。
眾人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遊走,充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