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猛然抬起頭,“你為何會用這一招?”
蘇扶楹脖子上的痛感未消,惱火之下那句因為我就是蘇扶楹已經到了嘴邊,幾乎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可看著江岫白那瘋狂的神色,她還是迫使自己停了下來。
先不說旁邊還有一個牧光,有些話說出來不夠穩妥,而且就江岫白此刻這模樣,這種時候如果說自己是蘇扶楹的話,未必不會再次刺激他。
說不定在她證明清楚自己身份之前,就先被盛怒的江岫白給了結了。
想到此處,蘇扶楹恢複了大半冷靜,“侯爺這話問得奇怪,我為何不能會用這一招。”
江岫白盯著蘇扶楹,“這招本侯見阿楹用過,本侯隻見阿楹用過。”
“那又如何?”蘇扶楹挑眉一笑,“這招又不是除了蘇扶楹之外彆人就不能用了,而且我之前就說過,我有關於蘇扶楹的消息,會用點她用過的招數也正常吧。”
桃花眼微眯,“你當真有阿楹的消息?”
“當然。”
看著這篤定的神色,江岫白之前告誡自己不該癡心妄想生出奢望的念頭突然開始有了一絲裂痕。
他皺眉沉聲道:“本侯憑什麼相信你?”
蘇扶楹思量片刻後開口:“蘇扶楹隨身攜帶的藥箱裡麵,常裝著一個五寸的白釉瓶。”
江岫白冷笑,“見過阿楹藥箱的人太多了,想要知曉這一點並不難。”
“我話還沒說完呢,那瓷瓶上麵雖然貼著藥的標簽,可裡麵裝的卻是酒,上好的玉泉酒。”
江岫白一愣。
蘇扶楹繼續補充道:“那是早年間在她父親眼皮子底下偷喝酒養成的習慣,後來雖然無人再管她,可還是一直保留了下來。有次給侯爺治傷的時候偶然被你發現,她就告訴了你那段過往。”
像是夏夜平原上驟起的狂風,江岫白眼底情緒陡然翻湧,“你如何知道的這一點?”
“我要照顧江久。”
“本侯在問你,你是如何知道的這一點!”江岫白語氣陡戾,其間夾雜著掩蓋不住的顫抖。
這是他和阿楹之間的事情,明明隻有他們二人知曉,這個薑南是如何知道的?
難不成,她曾見過阿楹?
這個想法讓江岫白一顆心猛然戰栗起來。
迎著江岫白的目光,蘇扶楹心頭再次冒出立刻就告訴他自己是誰的念頭,不過僅一瞬,便又被壓下去了。
大周朝嚴禁妖邪,一旦沾染,全家都要受到牽連。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貿然開口,威脅到的不僅是自己的小命,萬一消息傳出去,整個侯府恐怕都要受到牽連。
她不能賭。
“我要照顧江久,至於其他的消息,之後等時機到了,我自會告訴侯爺。”
“你就不怕本侯殺了你?”江岫白周身殺氣四溢。
蘇扶楹看向牧光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劍,下一刻忽然仰起脖子自己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