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園之中。
還沒有走到住處,柳媛媛就忍不住開口:“真是氣死我了,剛剛那麼好的機會,竟然都沒能把薑南給趕出去!”
繡月跟在柳媛媛身邊,四周看了看,確定無人之後小心地安撫道:“小姐,您彆生氣,之後肯定還會有機會的。”
“薑南在府裡麵多留一日,可能就會多籠絡侯爺一分,這樣一來,之後再想把人趕走的話隻會更難。”
想到剛才遺物還沒被揭穿是假的時候,江岫白似乎也並沒有發怒要處置蘇扶楹,柳媛媛心頭不安。不過轉念又安慰自己,江岫白當時或許隻是在想如何處置,還沒來得及開口罷了。
她陰沉著臉,“說起來都怪江頌,既然都已經決定了要用遺物陷害薑南,直接拿真的就是了,還非要多此一舉,弄虛作假,結果一下子就被人給拆穿了。”
“大少爺應該也是沒有想到,那個薑小姐居然還懂瓷器。不過好在大少爺沒有把您給說出來,老夫人和侯爺都不知道是您挑唆的。”
柳媛媛瞪了繡月一眼,“什麼叫做挑唆,分明是我看江頌可憐,小小年紀就沒了母親,所以大發慈悲幫他一把,告訴他一些消息罷了。”
一開始得知薑南當眾說出侯爺身上胎記,而且姨母還要見她的時候,她快氣瘋了,當時立刻就想到了江頌,讓人把消息捅給了他。
就和她猜測的那樣,江頌果然半路攔人,可沒想到,最後隻是雷聲大雨點小,薑南還是去見了姨母,而且還順利的留了下來。
今天江頌連遺物都搬出來了,她原本以為這一次肯定能成,可是沒想到……
“江頌真是個廢物!”柳媛媛嫌棄地開口。
“小姐,如今大少爺被禁足了,估摸著也做不了什麼了,咱們接下來怎麼辦?”繡月問道。
“再找機會,就算沒有江頌,也要想辦法,絕不能讓薑南好過!”
柳媛媛和繡月走了。
最後那句滿是怨恨的話語散在風中,清楚地吹進了蘇扶楹的耳朵裡。
假山後麵,她挑眉對江岫白道:“我是不是該誇侯爺一句藍顏禍水?”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給自己招情敵。
不過看著麵前雖然添了年歲,但依舊俊美近妖的臉,蘇扶楹又覺得也能理解。
這張臉還是足夠招蜂引蝶的。
江岫白冷冷地看著蘇扶楹,“你求本侯看的戲已經看完了,然後呢?”
“侯爺看完就沒有什麼感想嗎?”蘇扶楹問道。
“本侯應該有何感想?”江岫白冷笑反問,“感慨一下江頌愚蠢的被人利用,實在可憐嗎?”
蘇扶楹皺了一下眉,搖頭道:“當然不是。”
“那你是想要讓本侯知道,柳媛媛心懷叵測,希望本侯處置了她,這樣一來也為你解決隱患?”江岫白眼神譏諷。
“也不是。”蘇扶楹再次搖頭,“我是為了告訴侯爺,你要是再不管的話……隨便什麼人就都能把你兒子耍得團團轉了,丟人不?”
江岫白愣住。
丟人不?
這三個字的語氣,瞬間和他腦海之中的記憶重合。
江岫白,你這麼大年紀了還和頌兒和念兒爭風吃醋,丟人不?
我的江大人,你撒嬌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現在好了,丟人不?
江岫白你……
怔怔站在原地,江岫白眼底迷茫,看著麵前人忽然喚了一聲。
“阿楹……”
蘇扶楹一驚,江岫白這是在喚她?難不成江岫白認出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