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問嗎,自然是為了讓你去和侯爺大鬨一場啊。”
蘇扶盈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氣得江頌把一口牙咬得咯吱直響。
他忍下怒火,滿不在乎地開口:“你要是想借此破壞我們關係的話,那隻能說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他壓根就不在乎我,我也不在乎他,他不過就是個冷漠無情的負心漢。”
“那你覺得,侯爺為什麼要悄悄掉包風鈴?”
“還不是因為……”
話說到一半,江頌忽然頓住。
蘇扶楹接過他的話,“因為他在意那遺物,不管是覺得你保存不好,還是他想睹物思人,說到底都是因為他心中放不下你娘親。”
江頌瞪著蘇扶楹,想要出言反駁,可張了張嘴卻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最後咬牙開口:“如果他真的在意娘親,為什麼不管我們!”
“或許是因為他找了太久,窮儘所有辦法卻都沒有任何消息,所以便偏執又瘋狂地覺得,隻要不管你們,你們娘親便會因為放不下重新回到她身邊。又或者,是因為每每看到你們,便是在提醒他,他失去了你們的娘親。”
少年人聲音緊繃,極力克製著上湧的委屈,“所以他便可以不管我們嗎?”
“當然不應該,這是他做得不對,沒有儘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但這世上沒有誰是完人,誰也不能保證,可以毫無差錯地把所有事情做到最好。”蘇扶楹語氣歎息。
江頌疑惑地抬起頭,“你不是想要挑撥我們父子關係嗎,為何要同我說這些?”
“那是因為……我相信就算我這麼說了,你們父子關係也不會變好。畢竟,你們兩個誰都不想先親近對方,隻要沒人先邁出那一步,那我剛才這些話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彆呢。”
蘇扶楹挑眉開口,看著江頌那緊皺著的眉頭,她又是一笑。
“反正事情已經告訴你了,怎麼想怎麼做是你的事情,我們走了。”
說完,蘇扶楹牽著江久便要離開。
“等等!”江頌將人叫住,“你今天過來就隻是為了說風鈴的事情?”
“不然呢?”
“那你為何要帶著江久一起過來?”
如果隻是說這件事情的話,根本沒有必要帶上江久。
“他天天悶在房間之中,多出來走走對他身體有好處,而且,也許他的心裡麵也很想見哥哥。”
哥哥兩個字讓江頌緊繃的表情有一瞬鬆動,但很快又被他壓了下去,重新瞪起了眼。
“僅僅如此?你難道不是為了來我麵前炫耀,你已經在開始取代我娘親!”
“我從來沒有想過取代任何人,尤其是你娘親。”蘇扶楹神色萬分坦蕩。
畢竟,她乾嘛要自己取代自己。
沒有看出任何撒謊跡象,江頌越發疑惑,“那你為何要主動照顧小久?”
“若是我不主動照顧他,他就要被關回青梧院,我於心不忍。”蘇扶楹直視著江頌,“你是他哥哥,難道你願意看他被關在院子裡麵?”
“我……”江頌皺眉,“二嬸和祖母說,那樣對他最好。”
“好與不好,有時候不能光聽彆人說,要自己判斷。”
“可是二嬸做事自然都是為我們好!”江頌不假思索地開口。
看著他堅信的神情,蘇扶楹沒有多說什麼,“既然如此,那就之後慢慢看吧。我們走了,小久,跟哥哥說再見。”
蘇扶楹輕晃了晃江久的手。
江久再次怯生生地看向江頌,在蘇扶楹眼神鼓勵下,學著她的模樣,對江頌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