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楹沉默片刻,朝著江頌豎起大拇指,“說得沒錯。”
江頌:“……”
蘇扶楹:“走吧,再耽擱下去,天都要黑了。”
江頌:“……”做賊難道是什麼必須要在白天進行的事情嗎。
雖然心中十分無語,可江頌倒是沒有再說什麼,跟著蘇扶楹就朝著院子走去。
他原本還有些擔心會被人攔下來,可跟在蘇扶楹進去之後才發現,根本沒有人阻攔,他們直接一路走到了江岫白的房間之中。
“我們就這麼進來了?”站在房間裡麵,江頌還有些不可思議。
“我最近在給你爹爹治療頭疾,昨日裡麵就已經說了,今天會來房間放置藥包,院中人都知道。”
“那我呢?他們為何不攔著我?”
蘇扶楹看了他一眼,“兒子進父親的房間,為何要攔?”
江頌被反問的啞口,雖說是這麼個道理,可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疑惑的功夫,蘇扶楹已經掛好了幾個藥包,對著他開口:“好了,現在可以拿風鈴了。”
江頌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周圍。
江岫白的房間布置得十分簡單,除了必要的陳設和用具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
床和桌椅用的都是黑檀木,紋理細膩,價格不菲,但是擺在這房間之中,卻沒有那股子木材的溫潤光澤,反而透著一股子死氣沉沉的壓抑和冰冷。
就像是日複一日間,染上了房間主人的氣息。
“也不知道風鈴放在哪兒。”江頌一邊開口一邊彎腰往最有可能藏東西的床底下瞧。
“不在床底,有暗室。”
江頌彎腰的動作頓住,再次打量起四周,“暗室在哪兒?”
蘇扶楹走到一旁的架子上,順著架子邊緣最光滑的一處按下去。
哢嚓一聲,按住的地方下陷,架子往兩旁移開,露出了藏在後麵的一扇門。
江頌驚訝地看著,“你怎麼知道機關在這兒?”
“這幾天借著診脈的機會已經觀察過了。”
蘇扶楹走進暗室,示意江頌跟上。
暗室約莫房間的一半大小,裡麵擺放著床和桌子還有靠牆一整排的架子,布置得和尋常房間無異。
蘇扶楹伸手在桌上抹了一把,潔淨無塵,甚至空氣中還透著淡淡的火燭氣味。
比起外麵那間冷冰冰的,看起來沒什麼人氣的屋子,這裡倒更像是江岫白每晚休息的地方。
“我的風鈴!”江頌驚喜的聲音打斷了蘇扶楹的思緒。
順著江頌的目光看去,隻見床頭上方一角,果然懸掛著一個玉蘭花形狀的風鈴。
江頌快速上前,踮腳夠著小心地解下風鈴,又湊到暗室入口處借著光線仔細看了看,底部有劃痕。
“這是我的風鈴沒錯!”
他扭頭看向還在暗室裡的蘇扶楹,發現她站在那一層層的架子前麵出神,皺眉道:“你愣著做什麼,已經拿到了還不快走。”
蘇扶楹沒有說話,隻看著架子上麵擺放的東西。
各式各樣,皆是自己之前曾經用過的,又或者送給江岫白的禮物。
每一樣東西都十分乾淨,顯然是經常擦拭。
“這些都是我娘的東西。”江頌不知何時也走到了架子邊上,“沒想到爹……沒想到他都收在了這裡。”
蘇扶楹扭頭看向江頌,看到他眼底被勾起的傷心情緒,正準備說走吧,腳下一動,腳尖忽然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