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在夥計的呼聲中白了臉。
拿著的骰盅脫手掉在地上。
李渝得意地看著江頌,語氣裡透著刺耳的歎息。
“唉,我剛都說了,可以給江少爺一個機會,可是你偏偏不要,這可就怪不得我了。”
江頌的視線從桌上的骰子移向李渝,僵站在原地,一時未動。
“江少爺這是想要耍賴嗎?”李渝皺眉,高聲道,“也對,江少爺畢竟是清遠侯府的大少爺,身份比我們這些人高出去一大截,就算想要耍賴的話,我們也沒辦法。”
旁邊的幾人立刻幫腔。
“這出身好就是沒辦法,咱們幾個哪裡敢得罪侯府大少爺呢。”
“就是,李兄,要不還是算了吧。”
“這話我就不同意了,就算是侯府,那也不能仗勢欺人吧。”
“那可是侯府,就欺負人又能怎麼樣!”
“你們給我閉嘴!”江頌怒瞪著幾人,“我什麼時候說要耍賴了!”
“既然不想耍賴的話,那江少爺就脫吧。”李渝接過江頌的話,“這時間也不早了,就彆繼續耗下去了。”
江頌咬牙站在原地。
感受著眾人的目光,一張臉從剛才的慘白漲得通紅。
“江少爺還等什麼呢,願賭服輸!”
“就是,願賭服輸,願賭服輸!”
周圍看熱鬨的人,也跟著開始起哄。
一時間,願賭服輸的喊聲此起彼伏。
江頌幾乎要將一口牙給咬碎,終於抬手落在了自己的腰帶上麵。
“聽說這個清遠侯府的大少爺,平日裡麵就不務正業,處處闖禍,今天可算是要把侯府最後一點臉麵都給丟光了。”
“可不是,輸的當眾脫衣,這消息傳出去,恐怕連帶著他老子都要被人嘲笑死。”
“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那位清遠侯就是個瘋的,估摸著就算知道了也不會管,父子兩個誰也彆嫌棄誰……”
少年人最好麵子。
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江頌的臉幾乎能滴血。
可麵對著李渝他們嘲弄和催促的表情,江頌終究一狠心,伸手就要扯下腰帶。
一隻素白的手突然出現,拉住了江頌的胳膊。
看到蘇扶楹,江頌一愣,“你怎麼會在這兒?”
蘇扶楹挑眉,“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大少爺不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嗎?”
記起了未時的約定,江頌一陣心虛,“我,我……”
“你賭錢賭得太投入,以至於忘記了時間是嗎?”蘇扶楹掃了一眼桌上的骰子,“不對,應該說是輸錢輸得太投入。”
本就尷尬丟臉的江頌此刻真恨不能立刻找個地縫。
他強撐著開口:“不用你管!”
“確定?”蘇扶楹輕笑,“我要是不管你的話,你可就真的隻能穿著中衣一路走回侯府了。”
江頌怔了一下,隨後立刻開口:“你去給我買一身成衣過來,我……”
“用不著那麼麻煩。”蘇扶楹看向李渝,“我們賭一賭如何?”
“你是什麼人?”李渝打量著蘇扶楹。
江頌心頭一緊,立刻開口想要阻止蘇扶楹回答。
蘇扶楹卻已經指了指江頌,在他之前道:“他家裡長輩。”
“長輩?”李渝狐疑,“瞧著你的樣子,可比他大不了幾歲,你……”
“賭還是不賭?廢話這麼多,你平時都是用過嘴搖骰子的嗎?”蘇扶楹不耐煩地打斷了李渝,輕蔑地掃了他一眼,“還是說,你不敢了?”
李渝冷笑,“少用激將法,我可不會上當。”
“看來是真的不敢了。”蘇扶楹嗤笑一聲,對著江頌開口,“剛才瞧著你被刺激兩句就上當,還覺得你傻,不過現在看來,你比這人還是好很多的,至少還有點膽氣,不像有的人嘰嘰歪歪,又慫又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