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初給她倒了杯冰水,“冷靜一下,重要的是這種事情彆跟我說。”
想動手自己偷偷摸摸動就行了。
一杯冰水完全冷靜不下來,何菁趴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當成蘇軟軟使勁捶打了一番,紅著眼睛將沈念初拽下來,“你知道嗎,在我心裡我爸爸一直是個好男人的,我是真沒想到……”
她甚至都說不下去。
沈念初拍了拍她的後背,看樣子她已經確認了蘇軟軟和她父親的關係。
“我還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媽,但我爸的意思,他想要在下個月的慈善晚宴上,順便宣布蘇軟軟的身份。”
何廣林在生意場上的口碑很不錯,平日裡很喜歡做慈善,捐款,資助沒少搞,以至於媒體對他的報道一直都是正麵的。
在妻子和女兒眼裡,他也同樣是一個好丈夫和好父親。
這也是何菁如今即便確定了蘇軟軟的身份,也依舊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的原因。
在她看來,父親和母親是很恩愛的,從她出生開始,父親從沒錯過過任何一個節日,即便工作再忙,結婚紀念日時也會抽空回來和母親一起慶祝。
一家人不論是誰生日,都要聚在一起吃頓飯。
更是從沒有過什麼花邊新聞,是出了名的好男人。
如今蘇軟軟的出現,像是將她心裡父親的形象直接撕扯成兩半。
她覺得這中間或許是有什麼隱情的,會不會當年父親是被人算計了?不然蘇軟軟母女怎麼到了現在才出現?
她使勁晃著沈念初的胳膊,“你說有沒有可能當年是我爸在酒局上喝醉了酒,被人算計了才有了蘇軟軟的出現?”
沈念初有些不忍,也並沒打算將何廣林的真麵目告訴何菁。
畢竟真說起來她跟何菁這才相熟多久,她就算說的再多,再真誠,也無法改變何菁對何廣林的看法。
隻有讓她自己去一步步看到,才能接受現實。
將一個自小便住在象牙塔裡的小公主硬生生的拽出來看真實的世界,難免是有些殘忍的。
可殘忍一些總好過將來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好。
沈念初搖頭,“我不知道,但醉了酒的男人,當真還有精力做這種事嗎?”
她拍一拍何菁的肩膀,“你將這件事情告訴你媽媽了嗎?”
“還沒。”何菁低著頭,聲音很小,“告訴了她她會傷心的。”
“可傷心隻是一時的,一直被蒙在鼓裡,連自己辛苦生養的女兒都幫著一起隱瞞,將來她知道了才會更傷心。”
何菁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眼淚,她仰著頭,也不知是問沈念初還是在自言自語,“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欺騙,又為什麼不能忠誠呢?
沈念初替她擦了擦眼淚,“因為人總是不滿足的,擁有的再多,也覺得不夠。”
她如今所看到的不過是他父親的冰山一角,將來何廣林所做的那些事情儘數敗露時,她才會真真正正的長大。
沈念初想,當真是不公平。
何廣林做下的那麼多的孽,到頭來拍拍屁股跳了樓,留下一堆的爛攤子來讓這對無辜的母女收拾。
略微思索片刻,沈念初就開了口,“上次打賭時說過,如果蘇軟軟當真是你爸爸的私生女,你就什麼都聽我的,算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