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謝依依此番是絕不會善罷甘休,輕易放過眼前這些人的。
“姐姐,不知張姨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你如此生氣。”謝巧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對謝依依說道,那語氣仿佛她真的是在關切詢問。
“張姨你還不快向姐姐道歉!”
張妃得了謝巧的眼神暗示,立刻配合起來,一個勁兒地朝著謝依依求饒:“小姐,饒了我吧,我就是個下人,隻想掙口飯養家糊口,您要是心裡有氣,就打我罵我,千萬彆和我一般見識。”
“張姨,你究竟做了什麼惹得姐姐如此生氣,你再不說出來我可就要家法伺候了!”
“小姐啊!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張姨,你不要害怕,姐姐是善良的,那怕她現在顧先生未婚妻隻要你肯說出口她肯定不會責怪你的。”
“小姐,您是在怪我今天沒有給您準備早飯嗎?我冤枉啊!今天……”
“閉嘴!”
這兩人一唱一和,話語間可笑至極,好似她謝依依今天是仗著什麼寵愛而驕縱任性,又好像是她脾氣火爆,善惡不分,隨意欺負下人。
“謝依依!你鬨夠了沒有?!”被開水燙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的謝安,好不容易擠出一條細縫,他揉著發紅發燙的眼眶,氣急敗壞地吼道。
他滿心都是懊惱,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不是說謝依依懦弱無能,好拿捏嗎?怎麼才回來不到短短一個月,就闖出這麼多禍事,攪得家裡不得安寧!
鬨夠了沒有?
謝依依聽著這話,隻覺得又可笑又心酸。
這種心酸並非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
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從心頭直湧到鼻尖。
謝依依滿心煩躁,暗自腹誹:沒脾氣的丫頭!
“謝安!你覺得我無理取鬨?你從小就把我扔到鄉下,對我不管不問,現在把我接回來,無非就是為了你那所謂的投資!”謝依依睜大眼睛,直直地盯著謝安,毫不退縮地站在他麵前。
她的雙眼中倒映出謝安的身影,但瞳孔裡的人卻又不是她。
‘好好看著,這樣的人壓根就不值得你留戀!’
謝依依身著一身潔白的袍子,發絲隨風飄散,一雙杏眼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那身形瘦小、骨瘦如柴、臉頰凹陷得不成樣子的女子。
‘這具身體交給你,你來問清楚,看看他的真麵目!’
謝依依對女子說道,‘看清楚後,消除執念,投胎去吧,你是個好人。’
謝依依記得,發現這女子的意識還是在被謝巧拖進地下室的時候。
當時她想用自己的能力反抗,可就在謝安進來的瞬間,力量仿佛被什麼抑製住了。
她明顯感覺到有人在阻攔,那就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一個善良得有些傻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