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群中傳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二十餘眼睛隨著木質輪軸的轉動微微震顫。
葉安渝身下那架精巧的輪椅在夕陽中吸引了獸人們的目光。
一個大膽的獸人好奇的開口詢問。
“葉安渝,你坐著的那是什麼?樣子看著怎麼這麼怪異。”
葉安渝拍拍輪椅的扶手,好心的解釋。
“這個是輪椅,腿腳不方便的獸人或者年長的獸人坐到上麵方便移動。”
說著,葉安渝便推動輪椅,展示給這些獸人看。
木製軸承發出“哢噠哢噠”的嗡鳴,驚得內圍幾隻幼獸炸開絨毛。
棲甜不服氣的冷哼,從人群中擠到最前麵。
“原來你的腿受傷了。獸夫再強大又如何,還不是被獸夫嫌棄,受傷了都沒人管,也沒有治愈師幫忙治療。
上次,我的洞穴就是缺了一個小角,獸夫們就連夜為我修補洞穴。”
這群獸人們向來見風使舵,聽見棲甜這麼說,紛紛點頭附和。
赤宸一聽這話瞬間急眼了,三條火尾轟然展開,熔岩紋路在皮毛下遊走。
“誰說葉安渝沒有獸夫照顧的,彆的獸夫我不管,我赤宸會照顧葉安渝。”
白硯和玄蕭站到赤宸身邊,表示支持他的決定。
最令葉安渝震驚的還是蕈濯。
一條紫鱗蛇盤旋在葉安渝前麵,碩大的蛇頭陰森森的盯著棲甜。
不是因為葉安渝,隻是身為獸夫的尊嚴不能丟。
棲甜的獸夫們見狀擋在棲甜麵前。
尤其是桑吉。
因為棲甜對蕈濯的另眼相待,導致他極其渴望在棲甜麵前證明自己。
劍拔弩張的氣息一觸即發。
朔風卷起沙礫,紫色的閃電在空中醞釀。
圍觀的獸人不約而同的後退三尺。
蕈濯手臂微抬,一陣閃電從空中襲來,溫柔的縈繞在全身,形成一副鎧甲。
桑吉甩出玄黑色的長邊,獠牙自嘴中伸長。
隨著獸人們狂躁的能量波動,她新砌的灶台正簌簌落下碎屑
懸掛在洞口的藥草串燃起細小火苗。
葉安渝鬱悶的揉搓著心口,噴火的眸子對上囂張的棲甜。
“棲甜,昨晚編了一夜的背簍都沒成功吧。紫藤草汁能止血,不過......”
刻意拖長的尾音讓圍觀者齊刷刷豎起耳朵,葉安渝嘴角上揚。
“混著金線蟒蛻皮使用會腐蝕指甲。”
早在棲甜站出來那一刻,她就發現了棲甜和她獸夫手上細小的劃痕。
再加上,一群人眼底烏青。
肯定是編了一晚上背簍沒有休息。
棲甜臉上血色瞬間褪儘。
她踉蹌著後退,慌亂中踩到地上的石子,七位獸夫慌忙攙扶。
這場麵引得在場獸人一陣竊笑。
葉安渝乘勝追擊。
“與其操心彆人的獸夫,不如想想怎麼處理你山洞裡那堆發黴的藤條。”
蕈濯眸中醞釀著紫色的水晶,有些呆滯的看向葉安渝。
葉安渝也抬頭望向蕈濯。
四目相對,蕈濯尷尬的撇開臉。
“你彆誤會,我不是想幫你,隻是不想被其他獸人議論我們五個。”
經過這一番折騰,幾人也沒了食欲。
白硯和玄蕭礙於麵子,隻是不舍的看著剩下的食物,到底沒說什麼。
赤宸就不一樣了。
他把剩下的菜全部合在一個盤中,閃著亮晶晶的狐狸眼湊到葉安渝麵前。
“葉安渝,剩下的這些食物可以給我帶走嗎?”
葉安渝失笑,點點頭。
其他獸人見沒好吃的,也沒好戲看,自然不再留在這裡自討沒趣。
反觀朱珩,痛苦的躺在山洞的石床上,煩躁的用獸皮裹住頭部。
空氣中飄散著若有若無的食物香氣,令他食欲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