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諾琪高和娜美醒來後找不到心愛之物,又急又委屈,雙雙哭成了小淚人。
夏諾義憤填膺,附和著貝爾梅爾把無良小偷痛罵一頓,什麼人渣嘛,連小孩子的東西都偷,簡直畜生不如!
緊跟著就出門去了趟市集,買來一堆新發卡,和幾條新頭帶,又連哄帶騙半天,才終於讓兩個小家夥破涕為笑。
這一頓折騰下來,加上後續的一些對照實驗。
夏諾才終於弄清楚了獻祭係統的判定邏輯。
1.祭品必須是與漫畫角色緊密聯係的東西,且價值高低,與聯係的緊密程度,呈正相關;
譬如娜美珍視的橘花發卡,就遠比她換下來的臭襪子價值高。
2.價值高低還與祭品來源者的實力、以及其本身角色在漫畫中的權重,呈正相關;
跟實力相關那是理所當然,和強者有感情羈絆的東西,更難到手,價值自然更高;
至於角色權重,也很好理解,譬如從娜美身上得到的祭品,價值就高出一個檔次。
說到底,在漫畫裡娜美是頭號女主,而諾琪高隻是邊緣配角,貝爾梅爾更隻活在回憶裡。
為確定這點,夏諾還專門趁著阿健大叔打盹兒,派出手下大將小賊貓娜美同學,偷走了他頭頂的小風車,喜提寥寥10點積分。
好在蚊子再小也是肉,價值低也沒辦法,畢竟大部分漫畫讀者,連這人是誰都不記得。
3.同一來源的祭品,必須得等一年之後,才能再次進行獻祭。
換句話說。
薅羊毛是有冷卻CD的,且CD很長,沒法逮著一隻肥羊使勁薅。
看著自己僅剩25點的積分,夏諾憂傷歎氣,這條規則就是導致他現在這麼窮的原因了。
要是沒這限製……
一百貝利的發卡就能換三百積分,給他幾年悶聲發育時間,等成年出海時,自己能有多強,夏諾都不敢想。
也不知那海軍三大將合力,能否接下自個兒一拳。
“發什麼呆呢?”
貝爾梅爾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打破了夏諾的幻想,“都換好衣服了,還不趕緊去吃飯?乾了一下午的活兒,不餓啊?”
確實,還是吃飯要緊。
……
廚房暖光裡,飄著濃鬱肉香。
兩個小饞貓早就大吃特吃了,奈何嘴巴和肚量都太小,滿桌子菜肴看上去依舊豐盛,跟沒被動過似的。
進來時,諾琪高立馬裝成淑女小口抿著玉米濃湯,娜美還在專注與焦糖布丁上的脆殼較勁。
而當夏諾坐下,雙手相擊,說聲我開動了之後,畫風頓時突變。
蜜汁肋排以三秒每塊的速度消逝,蒸魚眨眼間隻剩骨刺,土豆泥拌飯、蒜香麵包這些主食更是撐不了幾秒,像是被吞入無窮無儘的黑洞。
空盤子數量迅速增加,不一會兒就壘成了小山。
要是有外人在此,肯定會目瞪口呆。
但一家人早就習慣。
大概從一兩年前開始,夏諾就開始蹭蹭長個子,飯量也與日俱增。
——男孩子進入青春發育期了,又天天乾體力活,比小女孩能吃了那麼一丟丟,很正常嘛!
貝爾梅爾手肘撐著側臉,笑眯眯地看著夏諾大快朵頤。
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拯救了東海,上天才會送給自己這麼幾個可愛的小天使,尤其是夏諾,穩重懂事,勤勉靠譜。
如果真是天使,恐怕在天國也是最受歡迎的那個吧?
說起來。
她雖當過幾年海兵,身體素質要比普通人強一些,但以一己之力養活這麼一大家人,終究還是件吃力的事。
三個孩子的童年,很長一段時間裡,其實是過得相當窮困拮據的。
甚至一度娜美隻能穿姐姐的舊衣服,貝爾梅爾為此常常內疚自責,直到夏諾成長為家裡的最大勞動力後,日子才慢慢好過起來。
尤其是這兩年的豐收季,夏諾每次都能趕在一周內,采收完整個橘子園,要是換了以前,她可需要整整一個月呢。
早點完成采收分揀工作,就意味著能在第一艘采購的貨船到來時,就能全賣出去,價格也比後麵稍微高一些。
所以這幾年良性循環下來,家裡的收入也是節節攀升。
貝爾梅爾掰著指頭數過,等今年的這批橘子賣完,她攢下的錢,就將突破三十萬貝利呢!
嗚啊,真是的,小時候的夢想要實現了嗎?換成幾年前誰能料到,未來自己也有成為百萬富翁的一天呢!
“這是今天送來的?”
這次輪到夏諾的聲音,打破她的美好幻夢。
“誒?”
貝爾梅爾回過神,卻見夏諾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吃完飯,拿起自己放在桌角的一份報紙。
“是啊,新聞鳥中午才來。”貝爾梅爾抱怨,“也不知道世界經濟新聞社在搞什麼,又漲價,上周40貝利,現在一份50貝利了呢,明明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才20貝利一份……”
她以前沒有天天訂報紙的習慣,也訂不起。
還是這兩年寬裕起來後,在夏諾的強烈要求下才開始訂的,並且後者天天都會仔細閱覽。
貝爾梅爾也搞不懂養子為什麼這麼關注報紙,總覺得那些海上的大事件,明明和在鄉下種橘子的她們很遙遠。
她的嘮叨左耳進右耳出,夏諾嗯嗯了兩聲,掃閱起報紙。
——沒看幾行,目光瞬間被頭版下方的報道吸引了過去。
《達成協議!太陽海賊團船長甚平,已成為新任王下七武海!》
旁邊還有一張配圖,在幾名海軍將校的陪同下,藍色胖魚人身披浴衣,腳踩木屐,臉色平靜注視著鏡頭。
夏諾盯著這張照片,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握著報紙邊緣的手,不知不覺間死死攥緊。
“要來了嗎……”他低聲喃喃。
“什麼?”貝爾梅爾疑惑歪頭。
“沒事兒。”
夏諾微微搖頭,快速將剩餘的版麵翻完。
確定沒有其餘值得關注的訊息後,他看了眼窗外,推開餐椅站起身來。
“雨好像停了,我去園子裡練一會兒劍,要是夜深了你們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他笑了笑,抓起牆角的木劍,推門而出,留下一道玻璃窗外漸行漸遠的背影。
“唔……”
貝爾梅爾收回目光,捏著下巴陷入沉思。
她不是個直覺敏銳的人,小時候還總被家鄉的長輩,說成是腦子空空的頑劣笨蛋。
但日夜相處這麼多年,她太了解夏諾了,總覺得後者這種反應,肯定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