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喬挽顏活了下來,她告訴殿下是自己將她推出去該怎麼辦?
喬意歡心亂如麻,腦海中一團糟折磨的她快要瘋了。
筱瑩看著她不安的神情,萬千想要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她是最希望看見大小姐性子強硬起來,不再柔弱不再被人欺負。
可是剛剛看見大小姐將二小姐推出去的時候,她承認有一瞬間不認識大小姐了。
?
耳邊呼嘯的風猶如刀子一般,吹在臉上是刺骨的疼。
陸今野卻不曾放慢速度,馭馬疾馳朝著崖底趕去。天色如今暗了,溫度驟降他有些不安。
喬挽顏死了自己也會死,但他如今還好好地活著,就證明喬挽顏還沒死。
但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即便沒摔死,但身上中了一箭,依著她那般養尊處優的貴女,不能及時處理傷口定然熬不過這個夜。
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彼時,已經離開邕州城要秘密回京的鶴硯禮收到了一封密信。
他拆開封紙拿出裡麵的信件,掃了一眼臉色驟變。
一瞬間,渾身的血液幾乎要逆流般,大腦嗡嗡作響。喉間一抹腥甜湧出,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墨蕭大驚,“王爺!您沒事兒吧?”
鶴硯禮一個字都沒說,飛奔著跑出驛站上了馬,朝著南邊而去。
大雪紛揚落下,黑夜中,駿馬疾馳一刻不敢停歇。
他怕,怕什麼呢?
鶴硯禮緊握著韁繩,細細思索這個問題許久,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他怕那個涼薄的負心人沒有死在他的手裡!
?
喬挽顏意識漸漸清醒,還未睜開眼便感覺到渾身上下像是斷了一般,緊接著肩膀處刺骨的痛意襲上腦海,疼的她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了一團。
“疼。”
她緩緩掀開眼簾,入目的是一片陌生的破舊屋頂。
稍微動一下便疼得她冷汗直流,乾脆放棄了起身,偏過頭儘可能的在有限的視線內看清周圍的情況。
她躺在幾塊木板上,旁邊是燒的劈裡啪裡直響的木材堆火。堆火的的另一邊,是穿著一身孝衣的薑祁雲。
喬挽顏欲哭無淚,“不妙,白無常長的這麼像我的熟人,太晦氣了!”
薑祁雲:“........”
“你沒事兒吧?我還覺得晦氣呢,被你拉下了懸崖受這種罪。”薑祁雲抱怨道。
還好懸崖下麵是條河,他摔下來感覺渾身都要散了架了,卻還要抱著暈厥過去跟條死狗一樣的喬挽顏去找地方禦寒。
好不容易找了個荒廢多年的茅草屋想要找身衣服將濕掉的衣服換下,卻不想隻找到幾套孝衣,如今還要被這個無恥的女人說晦氣。
喬挽顏眨了眨眼睛,聲音還帶著鼻音,“我還活著?這麼高的懸崖掉下來我竟然還活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莫非我才是天選之人?”
薑祁雲嘴角微微抽搐,湊了過去手背落在她的額頭上,還真挺燙的。
他道:“準備準備,以後可以當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