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麵沒有長安的身影,喬挽顏穿上厚實的狐皮披風走出了院子。憑借直覺朝著南麵走去,果不其然看見一麵死胡同。
喬挽顏眨了眨眼睛,抿了抿唇,心底裡罵了一句臟話,利落的調轉方向朝著北麵走。
一盞茶的功夫過後,喬挽顏插著腰罵罵咧咧:“這什麼破地方?!”
哪哪兒都是死胡同,建造這地方的人腦子有問題吧?
喬挽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沒錯,她一個從來不會迷路的人,此刻迷路了。
找不到這裡主人的住處,更找不到她昨天晚上住的那個院子。
周圍都是梅花,應該是在一處梅花園。但是不論怎麼走,她都繞不出去。
太好了,今天可以賞一整天的梅花了。
不僅如此,還能在今天晚上凍死在這兒。
另一邊,長安匆匆的跑到聽雨閣,福身行禮後才著急忙慌道:“公子,那位姑娘闖入了梅園!”
被稱為公子的男子手上拿著一本醫書斂眸仔細看著,一襲玉白色錦袍仿佛攜著仙山雲霧而來的皎月。
膚色泛著瓷白的色彩,側顏精致線條流暢。幽深的雙眸好似藏著冰封千萬年的寒冰雪水,與這世間的一切格格不入。
“公子?”長安見著他沒有什麼反應,小心的又問了一句。
許久,依舊沒有回應。
長安不敢繼續說話了,知曉公子是看醫術看的有些過於沉浸其中,聽不見外界的動靜,隻得站在一邊靜靜的候著。
但他心底裡是有點著急的,梅園有迷陣,是公子的父親當年請了高人設下的。這麼多年在藥師穀的人都不會主動踏入梅園,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如何出來。
整個藥師穀,隻有公子和姑娘知曉如何出來。
若是沒有公子和姑娘,怕是那位神女一般的姑娘一輩子都走不出梅園。
直到一炷香的時間結束,雲珩才合上了手中的醫書轉過身朝著門口的長安看去。
墨發如瀑隻用了一根羊脂玉簪挽起,幾縷碎發在臉頰兩側沒來由的增添了幾分不染凡塵的清貴。
“何事?”
長安又將來意說了一遍,雲珩收回視線不甚在意,“嗯,知道了。”
長安頓了頓又道,“公子,若是不帶那位姑娘出來,依著如今的天氣晚上怕是要凍死了。”
雲珩淡聲又道:“我還有一本書沒看完,等到晚上再去也死不了人。”
長安咂了咂舌,他跟在公子身邊時間長也不覺得公子的反應有多讓人意外。
公子雖然是個醫者,但救不救人全憑喜好與心情。被人稱為醫術天才,也隻是對醫術癡迷。至於救人,並不是。
姑娘偷偷跑出了藥師穀,公子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人。直到前些時日長慶傳回來消息,在京城看見了姑娘出入戶部尚書府,才知曉姑娘如今身在何處。
姑娘雖然武功一竅不通,但是作為公子的親妹妹,卻精通毒。
自保全然不是問題,是以就這麼派人去抓姑娘回來,即便派出去長慶那也是抓不回來。
半路上長慶就得被姑娘毒暈,人又跑了不見蹤影,重新大費周章的去找人,簡直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