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倒吸一口涼氣,險些暈過去。
雲珩卻麵色依舊沒什麼波瀾,情緒穩定從容自若。看著自己精心嗬護的地方如今被熊熊烈火燒的救都救不回來,他應該憤怒的將那笑的肆意張揚的女子千刀萬剮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內心平靜,極為平靜!
心湖蕩不起一絲漣漪,就好像眼前燒的快要渣都不剩的地方是彆人家一樣。
長安雙腿一軟站不穩跌坐在了地上,看著那比烈火還要張揚的女子感受到了巨大的欺騙。
這姑娘怎麼.......
怎麼前幾天看起來一副溫和無害宛若白蓮般美好之人,今日就能乾出這般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
可是......
可是喬姑娘頂著那樣一張好看的臉,長安覺得藥房被燒了,不是喬姑娘的錯。
長安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自家公子,對於公子來說,瑤姑娘是重要的人。但是除了瑤姑娘之外,世上任何人和物都比不上藥師穀的書房和藥房。
如今公子的藥房被燒了,且是衝天大火救都救不回來,他覺得喬姑娘的小命要不保了。
那可是公子的心血啊!
“都燒光了。”他淡聲道。
長安咽了一口口水,站了起來心中不安的應了一聲,“公子,火太大了救不了了。”
雲珩淡淡應了一聲,視線落在了喬挽顏的身上,朝著她走了過去。
鶴骨鬆姿的背影清雋絕倫,隻是他邁出去的每一個腳步,都猶如鼓點一般踩在了長安的心尖上。
喬挽顏美眸瀲灩,淺棕色的瞳孔中倒映著皎潔明月以及清冷絕塵的容顏。
他似月又比皎月更加出塵脫俗。
在喬挽顏看來,他眸中無欲無求的樣子生來就該在世外桃源中避世清修一生。
就像是話本中,在光風霽月之地隱世的神明。
一襲白衣,世無其二。
“為何要將這裡燒了?”雲珩問。
喬挽顏雙眸好似藏儘了星辰,明亮澄澈星光閃爍,流盼之際靈韻四溢。
她認真回答:“你讓我不開心了,所以我就放火燒了你家。”
有理有據,她說的是實話。
在京城,隻要她不開心根本不會容忍對方一絲一毫。明麵上動不了手,也會找身手不錯的下人堵住對方狠狠地揍一頓解氣。
她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
雲珩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這番話,好生理所當然。
“你沒有征取我的意見便將我強行綁來,事到如今我都不知曉你的目的是什麼。你不曾與我解釋也不肯見我,隻將我留在這兒讓我安安分分等著。”
“一顆解毒丹便打發了我?你當我是什麼?你棋盤上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嗎?”
雲珩神色依舊平靜,耳畔全都是她清脆悅耳如山間靈鳥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