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林圍場距離京城的路程並不近,再加上禦駕出行速度並不快,至少也得走上兩天一夜的距離,約摸著要第二天晌午才能到達。
殘陽如血,半邊天都被染成了絢麗奪目的緋紅色。
隊伍停了下來,今夜注定要露宿郊外。
侍衛們在準備營帳,喬挽顏和鶴寶珠沒下馬車,郭荔澄正好過來請安,便被鶴寶珠留下來一起打牌。
鶴寶珠不怎麼會這古代的葉子牌,但是學了片刻後也大約掌握了技巧。
當然,喬挽顏是沒有這個耐心的,郭荔澄倒是耐心細致的講解了一番。一遍不會就講兩遍,總歸是將人給教會了。
郭荔澄在家裡打葉子牌算是高手,但如今和兩人打十局隻贏一局。
“我不如公主和二小姐聰慧,這葉子牌實在是太難了。”
喬挽顏淡聲道:“你雖然懂怎麼打葉子牌,但是真的玩起來也是需要天分才能贏的。”
郭荔澄頷首笑道:“二小姐說的是,我總是記不住牌,天分較之二小姐實在是差了許多。”
喬挽顏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這郭荔澄分明是個葉子牌高手,故意讓著自己和十公主罷了。
蓄意討好卻不顯山不露水的,恭維人的手法都是高明的讓人不討厭。
“打了半天口也咳了,公主和二小姐不如嘗嘗我從老家帶來的新茶吧?雖然肯定是比不上兩位平日裡喝的,但是也算嘗嘗鮮。”
鶴寶珠第一次玩就贏了好幾次,如今心情正好也忘記討厭這個果粒橙的事兒了。
“好啊,我還真的有點口渴了。”
郭荔澄下了馬車,看見迎麵走來的一位年紀相仿的俊秀男子微微頓了一下。
喬霽白不認識從馬車上下來的女子,卻還是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接近著走到馬車的一側,溫潤的嗓音從喉嚨裡溢出來。
“挽顏妹妹,我是二房的喬霽白。營帳已經紮好了,隨時可以過去休息。”
此次二房作為朝廷大臣也是隨之而行,這喬家紮營的差事自然就被二房攬了過去。
喬挽顏沒有應聲,紫鳶開了口,“多謝二公子。”
喬霽白也不惱火隻是婢女答複,麵色依舊溫和,“不必言謝,那我就先走了。”
話落,轉身離開。
郭荔澄看著他的背影,“紫鳶,剛剛那個人是喬家二房的人?”
紫鳶點了點頭,“是,二房的庶子。”
郭荔澄收回視線,庶子?
?
月空中皎潔的圓月猶如一顆無瑕的玉盤,傾瀉下清冷又柔和的銀輝,萬物被賦予一抹淡淡的光暈。
夜深人靜,陸今野走進了營帳之內。
看著單手拿著一本書看著的喬挽顏,沉默了許久開了口,“解藥。”
喬挽顏輕嗤一聲,“當你有多大的定力呢,身上挺疼的吧?”
瞧著一副淡定的樣子,身上指不定多疼呢。從雲珩那兒拿來的毒藥,藥性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住的。
不過陸今野還能忍的這麼厲害,果然是平日裡受的苦太多了,有了一些抵抗性了。
陸今野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臉色有點蒼白沒什麼血色,看著一副病態奄奄的樣子。
喬挽顏放下了手中的書卷,“過來,叫兩聲讓主人聽聽。”
剛進來準備給女兒送碗安神湯的金氏聽見這話頓時停下了腳步,站在門口和喬挽顏大眼瞪小眼。
場麵頓時尷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