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知羽眸中含笑並不明顯,聽出來挽顏這話是故意氣人卻並不打算阻止。
不僅如此,還覺得說的有點委婉了。
鶴硯禮被氣笑了,“喬挽顏。”
他一字一字喚出了她的名字。
“你的箭術是當年本王親自教的,手把手教的。”說到後麵五個字,鶴硯禮是緩慢而加重的語氣說出來的。
鶴知羽眸中含著的笑意陡然間消失不見。
“如今學射箭,本王怎麼覺得有點好笑呢?當初不是自詡聰明學得快,是被耽誤了的神箭手嗎?怎麼如今忘了?”
喬挽顏內心自來強大,聽見這話也不慌不忙的一臉錯愕,“王爺莫不是大清早的喝醉了酒?在說什麼胡話呢?我什麼時候和王爺學射箭了?”
話落她又道:“滿屋子的酒氣,爹爹也是,怎麼能大清早的就陪著王爺喝酒呢?”
喬尚書訕笑道:“殿下恕罪,是臣欠考慮了。”
鶴硯禮冷眼看著這父女倆白的說成黑的。
鶴知羽心下了然,鶴硯禮不會編排沒有發生過的事實,挽顏從前跟鶴硯禮學過射箭的事兒十有八九是真的。
從前他們青梅竹馬,學個射箭也是情理之中。
鶴知羽腦海裡理解,但心裡卻無法理解。幽深的雙眸閃過一絲陰翳涼薄,看著鶴硯禮的視線像是在看一個下賤的狐媚子。
青梅竹馬,好一個青梅竹馬!
但那又如何?
若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如今挽顏便是他的王妃。
既然如今不是,那便說明這青梅竹馬就是一個笑話!
會射箭卻在自己麵前一副不會射箭的樣子,挽顏此舉是在對自己用心,而非對他!
挽顏幼時隻是遇見的是他而不是自己,若是自己,便斷然不會如鶴硯禮這樣被拋棄。
因為挽顏喜歡的不是他!
喬挽顏此刻不清楚鶴知羽心裡在想些什麼,但太子直到此刻都沒有說些什麼,便必然覺得是自己在對他耍小心思用心,豈會覺得自己說謊騙人而心生厭煩?
對於有些好感的人,對自己下心思隻會讓他們心裡暗自得意,根本不會有一丁點厭煩的感覺。
“殿下可吃過早膳了?”
鶴知羽應了一聲。
喬挽顏聲音清淺卻如同蜜餞一樣甜膩,“那我們去靶場吧?”
鶴知羽語氣溫和,“好。今日日頭有些毒,此刻還好,若是稍晚一些怕是會曬到你。”
喬挽顏道:“那臣女讓人帶把傘。”
“不必,孤已經讓人準備了一把油紙傘。傘麵是宮裡有名的畫師繪製出來的牡丹傘麵,你若喜歡孤也可送你,左右留在孤手裡也不適合用。”
喬挽顏抿唇淺笑,“多謝殿下,殿下對我真好。”
鶴知羽笑了笑:“去靶場吧。”
二人轉身離開,鶴知羽略微有些得意的視線掃了一眼鶴硯禮。
什麼青梅竹馬,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