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撲通一聲跪下,墨蕭看著她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杯茶。
皇上皇後以及姝妃那裡都是頂級的茶葉,就是十公主那裡都是白毫銀針,乃是珍品。
喬二小姐雖然隻是大臣之女,但同在行宮住著怎的就用次等茶?
是篤定了喬二小姐不會因此吵鬨聲張?
宮女不敢如實稟告那本該送到喬二小姐這裡的珍品茶葉是被行宮管事孫公公扣下。
喬二小姐是大臣之女,在行宮住著自然不會因為一些茶水還鬨起來。但此刻誰承想璟王會在這兒,還坐在這兒喝起了茶?
“奴婢該死,奴婢是新來的不懂這些茶葉,一時之間拿錯了還請王爺恕罪。”
鶴硯禮幽深的雙眸半闔著看著她,過了許久才沉聲道:“行宮管事是誰?”
宮女顫聲道:“是孫公公,他從前在京城皇宮當差。”
鶴硯禮問了其實也不認識一個下人是誰,“你去告訴他,讓他從今日起不用做管事了,去刷恭桶治治手賤的毛病。”
他自幼在宮中長大,宮裡的那些人是什麼德行,他最是清楚。
小太監小宮女是沒這個膽子的,偏生那些有點小權利的,最是喜歡搞那些偷雞摸狗的事兒。
宮女連連應下,“是,奴婢告退。”
“疼~”內殿突然傳出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鶴硯禮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便要起身進去,但想到她此刻是在換藥,剛站起來的他又輕聲咳了咳,捶了捶腰。
“坐久了,腰有點不舒服。”
墨蕭低著頭咬著下唇,微弱的痛感堪堪讓他憋住笑意。
“奴婢進去看看。”話落,紫鳶快步進了內殿。
雲珩是這個時候端著湯藥進來的。
他來了上林圍場一直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男人,但是腦海中的第一直覺,他很討厭這個人。
沒來由的生理性厭惡。
“你就是雲珩?”
雲珩將手裡的湯藥遞給一個宮女,那宮女接過進了內殿。
他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鶴硯禮冷聲道,“你妹妹雲瑤給本王惹過很多麻煩。”
雲珩:“嗯。”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再沒有其他。
鶴硯禮最初以為他隻是停頓一下,可是等了片刻卻始終沒有等到他接下來的話。
就隻是站在那兒安靜的等著,像是一尊石像。
“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雲珩像是沒聽到,一句回應都沒有。
似乎習慣了安靜的氛圍,在藥師穀的時候沒有他開口,穀內的人也很少會主動打擾他。
以至於此刻,他根本就絲毫不懼權勢富貴,一如既往的話少不想搭理彆人。
什麼高位者的怒火,於他來說,隻能用一句話來解釋。
人活著固有一死,遵循本心的活著才不枉活一遭。
墨蕭沉聲道:“王爺在問你話,你是沒聽到嗎?!”
雲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收回視線,依舊沒有搭理的意思。
墨蕭:“?????”
這怎麼不理人呢?
明明一個字都沒有說,但是此刻看著他怎麼心底裡火氣大的很?
“你是因為喬意歡請你出穀而來還是因為她?”
雲珩依舊沒有回答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