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他說什麼?他隻需要看沈澈狂妄之言被拒絕後的尷尬反應就夠了。
沈澈偏過身子,“可以嗎,二小姐?”
喬挽顏也看向他,揚唇淺笑如春風拂麵,眉眼間溢出一抹溫柔與無害,“世子遠道而來沒什麼朋友,如今既然相邀我自然是不敢推辭的。”
鶴知羽常年克製隱忍的平靜麵孔微微變了。
右手潛意識攥緊,還未結痂的傷口再次氤出鮮紅的顏色來。
喬挽顏話落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鶴知羽問。
喬挽顏聽見太子終於舍得跟自己說話卻沒有給他一個眼神,視線始終落在沈澈那張春水梨花般的臉上。
“不過大幽雖然男女大防沒有那麼嚴苛,但男女獨自泛舟還是有些不好。”
鶴知羽臉上略有緩和。
她和寶珠關係好,和司議郎的女兒郭氏女關係也不錯。有這兩人隨同一起,倒也不算什麼。
喬挽顏:“不如我邀請靜安侯府的小侯爺一起吧?”
她才不會自己單獨與沈澈一起走呢,她可是惜命的。
沈澈是個愛扒皮的,叫上寶珠和郭荔澄難免會有讓她們兩個被這個瘋子盯上的可能,還是薑祁雲好。
薑祁雲都被沈澈抓走一回欣賞美貌了,就讓他再欣賞欣賞薑祁雲的美貌吧。
沈澈有些不願意,他覺得薑祁雲有些惡心。
就像看見徐書簡一樣。
“若是二小姐覺得我們單獨出行不大方便,再來一個人也可以。但,可以換個人嗎?”
喬挽顏不慣著他,“那就再加一個吧,人多也熱鬨。我爹爹有個門生今年中了探花,但因為還沒有被定好官職一直閒著。不如,叫他一起吧?”
京元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家殿下的臉色,果不其然陰沉的比炭都黑。
不是殿下啊,你是真的還不了解喬二小姐。
那是個會讓自己受委屈的?人家剛剛在那兒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笑意顏顏的,那是在簡簡單單的笑嗎?那是心底裡琢磨怎麼報複殿下你不理人家呢!
這回好,本來就有火氣,現在拿下火的藥往下壓都壓不下去了吧?
京元內心腓腹感歎,殿下在感情麵前,還是個孩子啊。
鶴知羽長出了一口濁氣平複心情,但語氣還是不自覺的陰沉,“喬二小姐來這裡,有什麼事嗎?若是沒有,就先回去吧。孤很忙。”
喬挽顏低著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長盒,最後將盒子放到了身後搖搖頭。
“不曾有。本就是遇見世子,知曉世子想要來拜訪殿下但卻不知曉東宮在哪兒,好意領路。如今人既然帶到了,臣女便先回去了。”
鶴知羽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來她剛剛藏在身後的長盒是要送給自己的東西,但此刻卻沒有說隻言片語。
他忽而笑了一聲,“好,好啊。京元,送客。”
喬二小姐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到現在都記得之前在東宮自己攔住了要衝去書房的二小姐,她是怎麼罵自己的。
什麼擋路的傻狗那都不算什麼。
那短短的一盞茶功夫,他是真的被罵的狗血淋頭腦子嗡嗡作響氣的要炸了。
偏生還不敢回一句話,就是回一個字都得被罵的更慘。
京元內心暗歎,誰遇上二小姐不得被氣的半死啊?
都是早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