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微臣懼怕於他,隻是,我不在現場,你們君臣二人說話方便些。”黃子澄說。
“你說的也是,那好吧,你請自便吧。”朱允炆聽了,擺了擺手。
黃子澄如釋重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趕緊從角門出去了。
時間不長,劉三吾從外麵走了進來,跪伏於地,口稱:“陛下!”
朱允炆趕緊過來,用雙手把他給攙扶了起來,笑道:“老愛卿,不必多禮。賜坐!”
太監王鉞搬來了一把椅子。
劉三吾也沒客氣,便坐下了。
“上茶!”朱允炆又說。
王鉞又給劉三吾倒了一杯熱茶。
“謝陛下!”
“老愛卿,這麼晚了,你來見朕有什麼事兒嗎?”雖然朱允炆心裡煩他,可是,表麵上還算過得去。
“陛下,你可不要嫌微臣煩,微臣前來,要和你說道說道。”劉三吾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朱允炆聽他這麼一說,腦袋瓜子也是嗡嗡直響:“哦,不知老愛卿要和朕說些什麼。”
“昨日,燕王率領兵十萬前來攻城,滿朝文武無計可施,於是,老臣以全家上下幾十口人的性命擔保,保舉吳王前去退敵。
怎麼樣,吳王沒有讓你失望吧?
若不是吳王挺身而出,你還能在這裡坐得安穩嗎?”
“這——。”朱允炆為之語塞。
“老臣真是想不明白,吳王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你不獎賞他也就算了,你竟然還讓錦衣衛去把他抓了起來,投入大牢,你這樣做,豈不是讓那些有功之臣寒心嗎?
你們可是兄弟啊。”劉三吾振振有詞。
朱允炆沉吟了片刻:“老愛卿,朕之所以這麼做,也有難言之隱啊。”
“哦,你有什麼為難之處?”
於是,朱允炆便把那五王有意見,來逼問他的事講述了一遍。
劉三吾聽了之後,冷笑了一聲:“陛下,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可不對吧?”
“哪裡不對?”
“據老臣所知,燕王,你不是也沒削他的藩嗎?
那你為什麼不把燕王也削了呢?
噢,吳王是王,燕王難道不是王嗎?”劉三吾的語氣咄咄逼人。
“呃——。”朱允炆頓時噎住。
“陛下,你剛剛繼位,你一碗水要端平了,不是嗎?”
朱允炆歎息了一聲:“老愛卿,你說得對,是應該一碗水端平,可是,燕王和彆的王不一樣,情況特殊。”
劉三吾聽了,心想你就是柿子撿軟的捏,還偏偏要給自己找理由:“陛下,那麼,請你說說燕王哪裡特殊了?”
“首先,北部邊疆並不太平,元的殘餘勢力依然存在,他們並不死心,企圖卷土重來,因此,急需要有人在那裡鎮守;
其次,燕王手下的那些人,像什麼姚廣孝、張玉等都不是省油的燈,除了燕王,誰能駕馭得了?
再次,燕王已經退兵了,朕又怎麼能削他的藩呢?
那樣一來,豈不是激起兵變了嗎?”
劉三吾一聽,心想你還挺能擺活的,昨日在靈堂之上,見著燕王,你怎麼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