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燈光慘白而刺眼。
林母發絲淩亂,狀若癲狂。
她的雙眼布滿血絲,不顧一切地朝著林致遠撲去,雙手如鋒利的鷹爪,直往林致遠臉上抓,嘴裡還不停地咒罵:“林致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今天跟你拚了!”
她的聲音沙啞絕望,聲聲泣血。
她已然失去了一切,曾經的幸福美滿如泡沫般破碎。
回想起這三十年,她的愛如潺潺溪流,從未間斷。
即便當年因他的“疏忽”丟失了女兒,她也隻是在無數個寂靜的夜晚,獨自蜷縮在黑暗中默默流淚,將所有的痛苦深埋心底,不舍得責怪他分毫。
可他做了什麼?
他親手將這個家推向了萬劫不複的深淵,把她害得體無完膚,家破人亡,他怎麼能如此狠心?
林致遠被撓得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雙手控製住林母的手腕,可林母此刻就像一頭被激怒的母獅,力量大得驚人,他根本難以抵擋這瘋狂的攻勢。
一道道血痕在他臉上蔓延開來,鮮血順著臉頰緩緩流下。
“江逐月,你是不是瘋了!”林致遠大聲咆哮。
“我瘋了?哈哈,我是瘋了!”林母淒厲地笑著,那笑聲中滿是絕望與恨意,“我被你這個畜生害得家破人亡,你還敢問我是不是瘋了?”
林致遠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怎麼也沒想到,江逐月竟然知曉了當年發生的事。
不過,他很快便鎮定下來,臉上換上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故作無辜地說道:“你在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林母聽到這話,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全身忍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她猛地將手中的資料狠狠地甩在林致遠的臉上。
“這就是證據,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林母聲音哽咽,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那淚光中閃爍著無法抑製的憤怒與悲痛。
林致遠看到資料上的內容,心臟猛地一縮,整個人如遭雷擊。
那些被他深埋多年的秘密,那些他以為可以永遠被黑暗吞噬的罪行,此刻就像一條條毒蛇,張牙舞爪地出現在他眼前,讓他無處遁形。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整個人僵在原地,驚訝得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呆呆地看著資料。
林母看著他那被戳穿偽善麵具的狼狽樣子,心中最後的一絲幻想也如泡沫般破碎,悲痛欲絕。
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自己傾心相愛了三十年的男人,竟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她的心像是被千萬根針紮著,又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狠狠撕裂開來,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憤怒、絕望、悔恨……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化作一股狂暴的力量,讓她失去了理智。
“畜生!畜生!”
她一邊嘶吼著,一邊再次如餓虎撲食般撲向林致遠,那模樣完全是一副同歸於儘的架勢,玩命地撕打著。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林致遠的肌膚,每一道劃痕都帶著她深深的恨意,鮮血順著他的臉頰、脖頸緩緩流下,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此刻的林致遠,臉上布滿了血痕,鮮血流淌,狼狽不堪,看起來異常淒慘。
“你還我父親,還我兒子,還我女兒!”林母每說一句,手上的動作就加重一分,淚水不受控製地奔湧而出,如同決堤的洪水。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三十年的感情,在你眼裡就一文不值嗎?”
林致遠的腿此前被李特助二次打斷,此刻還未完全恢複,麵對林母瘋狂的撕打,他隻能狼狽地招架,連一絲反擊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