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直接出了大殿,廣場上此時也沒有人,空空曠曠的。
他們也不停留,徑直下了山,到達山腳時,金光突然愣在那裡。
就在山腳下,有一小型村落,村落建築擺放的井井有條,大約有小三十人的樣子。
有人在那伐木,有人在那采石,有人在那攆雞趕鴨,有人背著一籮筐根莖野菜將其放下,在那挑挑揀揀後,將剩餘東西遞給了旁邊開墾土地的人們。
金光知道宋印將趙元化收集的凡人給弄到山腳下活了,可他以為,頂多就是讓他們在山下勉強活著就行了。
可現在哪裡像是勉強活著啊,這明明就很融洽,很祥和,很...怪。
怪就怪在,這須彌脈裡,居然真的出現了一個小村落,還在他平頂山的腳下!
怪就怪在,這村莊比他金光見過的很多村莊都像個村莊!
在村落中心,一個少年一邊在那奮筆疾書,一邊觀察周圍,突然看到那開墾土地的其中一人拿了兩個根莖就要種下,連忙叫道:
“誒誒誒,你怎麼把地節根和酒茯苓在一起種啊?”
“啊?難道不是嗎?”
那人是個中年,被少年一叫喚,連忙回頭道:“小蘇村長,這兩者都屬水啊,種在一起不是正好嗎?”
“誰跟你說都屬水的?”
叫小蘇村長的少年走過去,翻著他手中的書本,察看起來,抬起頭道:“果然,我沒記錯,地節根的根莖咱們吃過,爽口脆甜,酒茯苓是味甘微澀,還帶著點酒味,都是屬水。可你是不是忘了地節根的草是可以用來當茶入湯的,它從根莖和到草都是食物,而酒茯苓是藥,要分開種植,不然會破壞兩邊的藥性。”
少年振振有詞:“用宋老爺的話說,要發現藥性本質,找到藥心,這植物的藥心通常霸道,根莖藤蔓深植土裡,掠奪天地養分。這分屬不同的東西種在一起,很容易不平衡,到時就養不出上好的藥草了...咳咳咳!”
正說著,少年猛咳了幾下,那咳嗽聲響起就不停,咳的他彎腰捂胸,十分痛苦。
他顫顫巍巍的從腰間布袋裡拿出一顆野菜丹,吞服下去後,那咳的已是蒼白的麵色露出一絲紅潤,整個人直起身子,舒緩的吐露口氣,又繼續道:
“其實也不是不能種,如果是我們自己吃,那隨便種就行了。可我們現在是在金仙門庇護之下,是要為金仙門交供奉的,宋老爺給了我們飯吃,給了我們家住,教我們本領,治好了我們的病,不讓我們受邪魔外道欺負,咱們這供奉可不能胡差事啊。”
“你說的是,是我學藝不精。”那中年人慚愧低頭。
“沒事,我也在學習,你不嫌我這新任村長多嘴就好。”少年露出笑意。
聽著不遠處的對話,不僅是金光,就連張飛玄和王奇正都有些呆愣。
他們是隨大師兄一起回來的,在這山腳下也沒多留,根本搞不清楚還有這麼回事。
這看情況...他們這些凡人已經開始種植草藥根莖野菜了,而且還能說的頭頭是道?
那少年張飛玄可是認得的,名叫蘇有根,之前還是個病秧子少年,他自己也是教過這少年的,可隻是出去半個月,他就當上新村長了?
“師傅!二師兄!三師兄!”
突然,一名高壯弟子靠了前,驚道:“師傅,您出來了啊?!”
說話間,他還上下打量了一眼衣不蔽體,看著破破爛爛的金光,臉色忽而漲紅,撇過了一邊,一幅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金光跑路心切,倒是沒有在意他的神態,問道:“你是?”
“我是王虎,是您的弟子啊。”高壯弟子說道。
“哦哦,虎兒啊...這裡什麼情況?伱們為何都下山來了。”金光好奇道。
村落除了這些凡人殘渣,他金仙門的弟子好像都到這來了,時不時還能看到一些弟子在指點著附近采摘根莖野菜的凡人。
這搞什麼?
他完全看不懂啊!
這不是他熟悉的金仙門,不是他熟悉的平頂山啊!
王虎立馬拱手:“師傅有所不知,這都是大師兄立下的規矩,咱們每日上完早課後,都要下山幫助凡人,教他們辨明草藥,順道看看附近有無可發現的野獸,但目前還沒找到...”
以及開山伐木,平整土地之類的,都是要和凡人一起乾的。
大師兄在的時候他們這麼乾,大師兄後來走了,他們也這麼乾,都成慣性了。
倒不是沒有想過乾脆偷懶算了,畢竟大師兄生死未卜,誰知道以後怎麼回事,本想著等師傅做決斷,但是師傅又不出來,隻能接著乾下去,後來...大師兄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