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在空中燒灼一瞬,又發出劈啪一聲,便散落成煙花,在空氣中逐漸消散。
“哦!師兄回來咯!”
鈴鐺在那拍著手,有些幸災樂禍的對這三個趴在地上的人道:“讓你們做夢不帶我,現在都不能做夢了!”
“誰願意做這個夢啊!”
張飛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瞪了眼鈴鐺,又複雜的看了宋印一眼,拱手道:“謝師兄救命。”
王奇正和高司術也站起身,朝著宋印答謝。
“師兄,那是什麼東西?妖嗎?”張飛玄問道。
“不是,隻是沒有形體的邪道罷了。”宋印淡淡道。
沒有形體?
“夢鬼派?”張飛玄愣道。
宋印看向張飛玄。
張飛玄拱手道:“師兄,這夢鬼派,乃是須彌脈最飄忽不定的邪道,曾經聽師傅講過,他們的標誌性就是無形無相。”
金光是講過須彌脈那些值得注意的宗門,披甲門算一個,奪神宗算一個,這夢鬼派也是其中之一。
可他也隻是知道夢鬼派無形無相而已,現在看來,他們居然可以悄無聲息的入夢,並且讓人進入輪回當中。
一想到他在夢境中所經曆的絕望,張飛玄就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那種感覺可不是很好。
感覺更不好的是,他居然看到祖母挺身而出!
天可憐見,他祖母死多少年了!
“幸好我聽到了鈴鐺之音,否則再晚一點,等你們影子消失,恐怕我也回天乏術了。”
宋印說著,衝著鈴鐺一笑:“多虧師妹了。”
“嗯?”鈴鐺倒是沒懂,但也是嘻嘻笑道:“師兄又誇我了!好高興!”
“師兄,這夢鬼派還在嗎?把他們全部剿滅吧。”張飛玄拱手道。
就這東西,他們都知道是什麼,師兄在還好,要是師兄不在,那豈不是直接死了。
死了倒是小事他不想再做那絕望之夢了。
宋印搖頭:“我剛才巡山一圈,也沒能發現什麼邪氣,想必隻有這幾個吧,倒是找到了一個凡人。”
凡人?
眾人皆是一愣。
林子那邊亮起了微弱的火光,隨著響起的腳步聲,那火光漸近,走出了一個人來。
那是一個中年人,戴著鬥笠,背著行囊,舉著火把,像是一個在遠行之人。
王奇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咂嘴道:“還真是凡人啊.”
這人彎腰躬身,露出凡人該有的討好笑意:“諸位大仙見禮了。”
宋印說道:“這位兄長,是我剛才發現的,我見他隻身在須彌脈,談吐之間似乎走南闖北,而且也還在找濁心草,便邀他一起了。”
“不敢稱兄長,大仙叫小人付清就行,咳咳咳”中年人正點頭哈腰的笑著,突然捂手咳嗽起來。
凡人
還是殘渣。
看這咳嗽,是有聲無聲門的手筆。
“南平人啊.”張飛玄說道。
“不是,小的是西涼人。”中年人笑道。
西涼?
張飛玄和王奇正下意識看向高司術,就見他問道:“你走了多遠?”
“有十年了吧”中年人撓撓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也不是一直在走的,中間走走停停,也去過大趙,大楚等一些國家。”
此話一出,三人朝他細細看去,那被火把照耀的手背上,多了一層絕對不像是人類的毛,而且走起路來,身姿似乎有些僵硬,時不時的,眼眸還呆滯一下。
不僅如此,他的身上,似乎還有其他的特征,但是他們卻看不出來了。
但隻憑他們能看到那幾點,就已經確定,這人身上有不少宗門的痕跡。
大趙的食樓,大楚的飛石齋,南平的有聲無聲門,加上外麵雜七雜八的國家與宗門這是被吸了個遍啊!
張飛玄露出佩服之色,朝著他一拱手,“您還是人吧?”
“大仙此話何意?”中年人有些不解,朝自身看看,“我當然是人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麼遠的距離,伱一個人就跑過來了?”張飛玄說道。
“原先不止一人的,是一個隊伍,路上”
付清撓撓頭,話也沒說儘,隻是笑著:“總之,就剩我一人了。”
“你來這找濁心草?找它乾嘛?”張飛玄好奇道。
一介凡人,從西跑到東,被吸了個遍不說,還要跑到這對凡人而言異常凶險的須彌脈,就為了找什麼草
莫名其妙。
付清笑了笑,也不回答,隻是說道:“我聽那位大仙說,幾位大仙也在找濁心草,而我恰好知道濁心草的大概習性,隻求大仙帶我一起上路,免得深夜遇到一些不好之事。”
“這倒是無妨,本就有此意。”
宋印擺手道:“不過,這位兄長,此間事了,你得跟我們回宗,我金仙門乃是濟世救人的宗門,兄長身上的病,一定給你治好!”
以他之目力,自然可以看到這人虧空的厲害,甚至於已是回天乏術。
但是回天乏術,又不是見死不救!
就算是隻有一線生機,那也是宋印要爭取的!
他們金仙門乾的就是這個事!
這話倒是聽得張飛玄牙疼。
就這還能救呢?
他們可不想再出去尋找藥材了。
這次回山,不管怎麼說,他們也要留在山裡,不出去了。
“哈哈哈,那就謝過大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