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望著天空方向出現的血色,倒是沒怎麼吃驚,而是露出疑惑:“最近有門派來訪嗎?”
幾名師弟統一搖頭,其中一人道:“未曾聽說。”
“哦?觀其法力波動,四個築基,數量不小,且沒有命星之痕,是四個洞明境?有意思.”
紅衣男子笑了笑,對著一名師弟道:“怕是初來乍到,前來拜訪的,你去迎接一下道友吧。”
那師弟拱手遵令,正要退去,可剛起身時,麵色便是一變。
不僅是他,所有人的麵色,此刻都有所變化。
天空的血光來得極快,直接繞過了他們山腳下的山門,來到了山上之天空,又迅速從高空落下,隻聽啪的一聲,山上之禁製徑直被融出一個洞來,沒有任何阻擋的,其血色直接竄入了這滿山映紅裡。
紅衣男子皺眉一喝:“無禮!”
“師兄,怕是一群散仙,不懂規矩。”一名師弟說道。
“太過粗俗了!”
紅衣男子一揮道袍長袖,臉上出現毫不掩飾的嫌棄之色,但沒過半晌,神色又收斂下來:
“他們粗俗,但我紅葉派是名門正宗,卻要講禮數,這樣吧,一個時辰。”
幾名師弟紛紛露出笑意,“師兄放心,定給他們一個教訓!”
能在天上飛的,無非兩種。
要麼是有所底蘊之宗門,要麼是陸地神仙。
而這群來訪的,是陸地神仙,但絕對不是有底蘊的宗門。
因為有底蘊的宗門,知道他們紅葉派是怎麼回事,不會不告而上山,而是早就乖乖在山門外等著人引路了。
隻有剛成為陸地神仙的,小宗小門,乃至於無宗無門的人,才有那麼大傲氣。
初入築基,以為自己有天大能耐,能逍遙世間,誰都瞧不起。
這種人,被他們叫做‘散仙’。
“諸位,打個賭如何。”
一名師弟眼睛轉了轉,笑道:“是賭他們乖乖俯首,還是賭他們被禮送出境,亦或是.”
他看向紅衣男子,頓了一頓。
紅衣男子作思忖狀,最終點頭:“可。”
那師弟一笑,說出未完的話,“.葬身楓林!”
這等‘散仙宗門’,很早以前他們見過一些,也是如這般,強闖山門,但紅葉派之駐地,可不是一般人能闖的。
外麵的那層禁製,隻是個警示,是防止飛鳥凶獸靠近的,若是陸地神仙有心,自然能破開。
可破開了,進來了,才是真正的殺機。
身入山中,怕是要被這滿山楓樹迷了身,滿地紅葉遮了眼!
到最後,要麼是乖乖俯首賠禮道歉,要麼是元氣大傷,禮送出境,從此談紅葉色變,不靠近一步。
也有那強頭的,出過幾個例子,不聽勸也不退讓,就是想要破掉紅葉派之禁製,然後.成了這山中楓樹之一,紅葉之眾。
……
山層林儘染,遙望之下,紅楓樹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山體,入眼可見高大挺拔,枝葉繁茂,宛如一把把火焰向天空舞動。
地麵上的紅楓葉也是如一層絢麗的紅毯,綻放出耀眼的色彩。
微風拂動,卷起楓葉打了個旋兒,往五人身上撲著。
倒是好一處楓山美景。
“師兄,這裡景色還不”
“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飛玄觀望了一圈,那個‘錯’字都沒來得及出口,就聽鈴鐺捧腹大笑。
她倒在地上,笑到打滾,滾著這紅葉卷動,可卻一點也不沾身,隻有腳踝的鈴鐺,鈴鈴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