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前方臥房四麵照得通明,人聲喧沸。
“王駕……”童貫急忙道:“卑奴保護王駕回去練功室,隻要卑奴一口氣在,勢必不叫王駕受到半點傷害!”
趙倜若有所思:“這麼多年,本王倒還是頭回遭遇刺客,過去瞧瞧。”
“王駕,不可啊!”童貫道:“王駕還是進入室內暫避,卑奴在這門前迎著,刺客想要硬闖,除非從卑奴身上踏過!”
趙倜瞅他一眼:“看看那刺客本領如何,若能擒捉也算大功一件。”
“大功……”童貫聞言愣了一愣。
“去看看是何等樣人,鬼樊樓在外的餘孽,還是彆的不長眼江湖草賊。”趙倜負手走去,童貫急忙跟上。
府內侍衛此時已把臥房團團圍住,周侗白戰幾個在下麵張望,個個臉色不好,刺客闖入府中,他們算是失職。
就看長長的臥房脊上伏著一條黑影不動,這個角度弓箭根本射不中人,弩箭也是無法著身。
周侗一抖花槍,白戰“嘡啷”拔出腰刀,周侗對房脊喊道:“好蟊賊,膽大包天,夜闖王府,還不下來受死!”
房脊上黑影不言,仿佛融進夜色,周侗看了白戰一眼,花槍尖點地借力,倏地躍起,直接往房頂彈去。
他沒用鐵槍,花槍更加柔韌,適合高處戰鬥。
身子一上房頂,“呼”的一聲,槍杆借勢崩打過去。
黑影手上寒光閃爍,一把似虹單劍出現,直聽“叮叮叮”連續交鳴,兩人眨眼拆過三招。
趙倜望著屋脊麵無表情,黑影武功說不上太過高強,比南海鱷神之流要弱一些,如果身處地麵,周侗勝算較大,但脊頂用槍吃虧,長槍開闔間身法勢必不能靈活,時時須得小心腳下。
接著又是幾招過去,就聽黑影聲音蒼老:“鷹犬,何故投靠朝廷!”
周侗聞言大怒,槍尖一顫,那花槍頭抖出三朵纓花,直鎖黑影咽喉前胸。
就看黑影驀地身子翻起,淩空向下直撩,這一劍使得刁鑽冒險,但在房頂卻效果極大,周侗無奈,隻能往後退卻,竟然跳下地來。
白戰見狀,提刀便想續手,童貫這時大喊:“諸位師傅退後,叫我來拿這賊人!”
他話音未待全落,身子便已竄出,恍如輕煙魅影,落在了房頭。
趙倜微微揚眉,這童貫使的葵花寶典怎麼與自家不太一樣?
雖然童貫此刻表現和殘缺寶典練出的幽靈陰謐不同,魅意更多一些,可也不似自己那種光煙一般。
難道是幻陰真氣的原因?
這時兩人已經動起手來,童貫練寶典武功接近一年,比趙倜還要更早,葵花寶典功法走得蹺徑,重意不重氣,重變化不重招數,殘了再殘的辟邪劍法因為損缺已經走偏,紅線飛針哪裡來的固定招數,其間變化無窮,又最為速成。
就看童貫雙袖舞動,幾乎沒有什麼破空聲音,兩根飛針詭異遊蕩,便向著黑影要害射去。
黑影發出意外驚嘯,顯然童貫的武功叫他大為震動,不想王府之中還有這種高手。
兩人轉眼十幾招開外,童貫在脊頂如魚得水,那黑影已經左支右絀,就看童貫突地腳步滑動,到了黑影後側,黑影一驚,剛想躲避,卻覺得肩頭肋下一涼,已經被飛針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