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抬指往前一點,幻陰指力發出輕鬱空靈之聲,直奔鳩摩智。
幻陰指若不外放,隻用指法點穴傷人其實沒什麼動靜,但真氣外放自然不同。
鳩摩智聽得指風之聲不由臉色立變,他之前在大理天龍寺中過趙倜一指,滋味至今難忘,足足用火焰刀內力熔煉了一個月之久,才將那絲幻陰指真氣徹底煉化。
火焰刀雖然屬陽,但卻並非十分純正的陽剛之功,這也是為什麼用這麼久時間才化掉的原因。
此刻再次看到幻陰指,鳩摩智頓時寶相破滅,麵目猙獰:“是你?”
趙倜從蒲團上緩緩起身,微微一笑:“大名鼎鼎的吐蕃護國法王鳩摩智,精通佛法有大智慧,五年一次開壇講經,西域天竺各地高僧雲集大雪山大輪寺執經問難,研討內典,無不歡喜讚歎而去。”
鳩摩智神色明滅不定:“你是大宋皇室?”
趙倜撫掌:“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此高僧大德,居然潛入人家莊中偷盜東西,實在叫人驚掉下巴,難道真如魔王所言,末法之世,魔子魔孫混入寺內,穿袈裟,壞佛法,曲經典,大壞戒律嗎?”
“胡說八道!”鳩摩智一雙眉毛幾乎立起:“你懂什麼佛法,黃口小兒,信口開河,今日本王就拿你去大雪山大輪寺,叫你在佛前參禪三十年,領悟什麼才是真正的佛法。”
趙倜搖了搖頭:“隻怕你沒那個本領,佛之一尺,抵魔之一丈,還是我拿了法王,好好教導法王懺悔。”
鳩摩智麵無表情,心中暗想當日在天龍寺內,若非七人合擊,怎會中那一記陰寒無比的指力?此刻這洞中再無旁的高人,自己又學得小無相功這種絕學,已非去年可比,當迅速擒捉對方,折磨一番後帶走。
他不說話,身子突兀一動便到了趙倜近前,接著火焰刀劈出。
趙倜一笑,道:“劍來!”指風打中李青蘿拄地長劍,那劍彈起落入他掌內,隨後身形如光煙乍起,避過火焰刀掌風,閃至鳩摩智身邊。
鳩摩智麵露詫異,沒想對方居然輕功如此快速,與剛才那宦官所用很像,但又似有不同,不知兩者間有何聯係。
童貫這時剛要跑出去喊人,看見趙倜步法不由一愣,接著瞧趙倜出劍飄忽陰魅,似若無形,頓時神色大變,仿佛石化一般,呆在了那裡。
趙倜搶占先手,葵花寶典劍法似夜海波浪,一波接著一波,變化無止,招招連綿,竟然將鳩摩智連續逼退七步。
鳩摩智心中吃驚,原來竟是低估對方,除了那冰寒指法外對方居然於劍道之上還有如此高深造詣。
這時距離太近,趙倜劍法太快,鳩摩智劈出火焰刀掌風轉圜呆重,便一手直接用掌,另外一隻手連續用出拈花指、無相劫指、多羅葉指。
趙倜單手使劍,另一手用上幻陰指和對方少林三種指法對在一起。
那三門指法皆是玄妙無比,鳩摩智練得也精通,但幻陰指走的乃是天一生水的路數,無論那些指法怎麼變換,怎麼奧妙無窮,都沒有攻破幻陰指的防禦。
鳩摩智越戰心中越沉,他本自負,從不帶兵刃在身,隻憑掌指走遍天下,但此刻卻吃了沒有兵器的虧,被一口劍仿佛大網一般纏繞。
他火焰刀掌不止一次拍打在劍脊之上,李青蘿的長劍不錯,但總非春秋寶料鑄造的削鐵如泥之兵,以他掌力早該擊斷,可那劍卻魅影橫行,拍上根本都不著力,反而借一拍之勢變招刺向自己身體彆處。
鳩摩智長嘯一聲,隻覺得憋屈無比,明明身負數種絕學,內力也雄渾過對方,竟毫無施展之地。
他這一聲驚醒了正在發呆的童貫,童貫臉色蒼白如雪花宣紙,腦中天旋地轉,喃喃自語,完了完了,王駕練了葵花寶典,自家可成為罪人了,這待如何是好?
看他呆若木雞模樣,李青蘿在地上焦急提醒:“貂寺還不去外麵喊人?”
童貫醒悟,撒腿就往外跑,可心中卻又有一些疑惑,王駕身形步法,劍招連綿分明就是葵花寶典,可為何看起來和自家練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