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犯下大罪,就算殿下不開口,也得主動領罪,就在昨晚他還夢見乾爹李憲,李憲怒目圓睜,罵他奸佞,夢裡險些掐死他,現在一想還不由嚇得哆嗦。
趙倜轉過身道:“回去吧,叫周侗過來。”
回了書堂坐不多時,周侗進入行禮,趙倜道:“鳩摩智如何?”
周侗道:“王駕,這和尚倒也吃喝,叫給治傷,並不反抗,但卻好像魔怔了一般,嘴裡不停誦說經文,屬下不懂佛經,不知道他說的是何意思。”
趙倜道:“吃喝就行,我知他心內打得什麼主意,且不用理他,否則我三言兩語壞了他佛心,怕他再無顏活在世上。”
周侗道:“王駕,我聽童貂寺說這和尚武功非凡……”
趙倜道:“他天資驚人,世所罕見,所練的武功也無一不是絕學,其實光祖你的天資也好,就不知金老拳師為何沒傳下些絕技來。”
周侗汗顏道:“師父他老人家所學頗雜,一共教授了三名弟子,屬下是最小的,師父偏重傳授屬下槍馬弓箭,戰陣廝殺,拳刀雖然也有,卻沒有那些教得多了。”
趙倜點頭:“戰陣早晚都用得上,你須好好鑽研。”
周侗稱是,趙倜沉思片刻道:“我這裡有幾本適合你的武功,都是槍刀之類,還有一本內功,你拿去吧。”
說著取出幾本冊子遞給周侗,周侗急忙行禮:“謝過王駕,屬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趙倜道:“好好統領那些江湖漢子,彆叫他們惹是生非。”
周侗點頭應是,又次行禮離開。
趙倜看他出門,喝了會茶,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陣長嘯之聲。
這聲音雄渾有力,仿佛震動天際,顯是內功十分了得。
他不由眯了眯眼,放下手中書冊,站起了身形。
就此刻門外忽然傳來急促腳步聲音,童貫敲門而入:“殿下,島上來了刺客,還請殿下暫避一避……”
“什麼刺客?”趙倜繞出書案。
“殿下,報信軍兵說是一個鶴發童顏,麵如冠玉之人,武功極高,因為沒從軍營那邊上岸,弩手無法圍堵射殺,先往王夫人住處,又迅速朝這邊趕來。”
“鶴發童顏,麵如冠玉?”趙倜想了想,這是丁春秋回來了嗎?
丁春秋每年都來曼陀山莊看望李青蘿,前幾日便已到了,但後來又離開不知去了哪裡。
“出門看看。”趙倜道。
“殿下不可啊,那人武功極高,萬一有什麼閃失,卑奴百死莫辭其咎,殿下還是去後麵暫歇,叫卑奴把守這門口,除非卑奴殉國,不然誰也不叫進入!”
趙倜搖頭道:“有空多把葵花寶典練練,比空口說大話,阿諛奉承要好。”
一聽葵花寶典幾字,童貫立刻訥訥不敢言語,跟著趙倜走出門外。
書堂外麵是塊空場,左右遠處都種了茶樹,此刻花香飄散過來,十分醉人。
這時就聽嘯聲越來越近,片刻到了前方,是個長袍大袖身影,軍兵立刻迎了上去。
但這人身法極快,揮袖勁風呼呼作響,內力之聲破空不斷,根本不做耽擱,沒幾息便擺脫了糾纏,掠至趙倜四五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