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倜心念轉動,看著這人道:“你說你不撒謊,那你為何行刺殺之事,可敢說出原因。”
這人忿忿道:“自然是敬佩這些英雄,你要搗毀這些英雄豪傑的靈位,我看不過去,自然要管一管。”
趙倜盯著他的眼睛:“你從哪裡得知這山海觀事情?當年一戰已過百年,世上早無人知曉,既不撒謊,還不從實招來!”
這人吸氣:“我不撒謊,但也可以不開口說話。”
趙倜冷哼道:“你是那南唐遺孽李正言的後人?”
這人驚訝看趙倜一眼,搖頭道:“不是!”
趙倜揚眉,此事好幾處都講不通,這人說供品並非他所奉,但院中殿內卻隻有他一人足跡,偏偏這人身上確實還存在一袋供物,除非他還想去彆處祭祀,但可能性其實不大。
最重要的是這人如果是蘇星河弟子,那就不太可能是李正言後人,從他看牌位被搬走時的表情也多少可以證明。
牌位上所寫都是當年山海觀內供奉的南唐曆代皇室,甚或還有新添上的當年戰死之人,如果真是南唐李氏後輩,百多年後還有心過來祭拜,必然孝順,又怎會隻有憤怒,一點難過傷心都無?
“你怎麼知道我會北冥神功?”趙倜突然道。
這人聞言立即麵色大變,本想不說話,但想到自己剛才化功大法和北冥神功全說了出來,不由咬牙無力道:“你是李秋水的弟子?”
趙倜冷笑道:“西夏太皇太後會收大宋親王為弟子嗎?”
“你是大宋親王?”這人愣了愣,眼中有些失神:“那你和誰學的北冥神功,你,你又來此處做什麼?”
趙倜淡淡道:“我與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所學,這老者身體半癱,年歲頗高。”
“這,這人是誰?”
“他自號無崖子,說是逍遙派掌門。”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人立刻開口叫道,神情無比吃驚。
“哦?”趙倜微微探身:“怎麼不可能呢?”
這人道:“你要殺就殺,少要套我言語。”
趙倜道:“莫非你認得無崖子?”
這人看著趙倜,眼中全是警惕。
趙倜忽然道:“你是蘇星河的弟子,函穀八友之一的書呆苟讀吧!”
“我……”這人瞪起眼睛,身體微微顫抖。
“你不是南唐李氏後人,那麼誰是?是蘇星河還是無崖子?”趙倜冷冷喝道。
“你猜錯了,你全猜錯了!”這人忽然大笑起來,臉色漲紅:“我適才是騙你的,其實我正是南唐李氏後人,恨不得殺儘你趙宋皇室,我的師父乃是星宿老仙丁春秋,你放心,他早晚會來找你報仇……”
隻見他說完話後,臉色瞬間變紫,腦袋往旁邊一歪,口角竟流出青黑色血液。
周侗上前捏開他嘴巴,瞅了一眼道:“王駕,他舌下應該藏了蠟封毒丸,一旦咬破,防不勝防。”
趙倜冷笑道:“這是防備丁春秋的,怕被對方捉到逼問消息,丁春秋擅毒,唯恐捱不下來,才做此防範。”
他緩緩站起身,思索了片刻,此人若是書呆苟讀,那必然是受蘇星河或者無崖子之命過來祭拜,蘇星河與無崖子哪個才是南唐李氏後人?應該無崖子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