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勁。
當年大宦竇神寶以家傳武學結合山海觀一些功法,創造出葵花寶典奇功。
後來他與陳摶老祖切磋,勝負未知,但過不多久,寶典內卻多了紫霞勁這門與其它功法格格不入的武功。
李憲說是竇神寶與陳摶老祖共創,同為內功,卻不與葵花真氣衝突,懷疑紫霞勁能夠平衡葵花寶典陽火竄升,據此可以直接修煉寶典,但這門紫霞勁從郭槐被斬後便在宮中失傳。
此刻赫連鐵樹上華山想要取得紫霞勁,不得不讓趙倜心中懷疑,若果真李秋水派他過來,那是不是說李秋水當年刺殺李憲時,用小無相功模擬葵花寶典,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男子強行使用模擬寶典,還好推測後果,女子強行模擬的話,後果卻難料為何……
趙倜其實傾向於這門紫霞勁為陳摶老祖獨創,給竇神寶的葵花寶典補缺,至於和後來的紫霞神功有沒有什麼關係,卻是不知曉了。
陳摶老祖儒道結合,入道之處在華山,世稱希夷先生,自號陳摶道人。
他在五代末宋初之時名動天下,不僅因為幾拒朝請,與太祖之間的傳聞,更因為他的學說。
他著有《先天圖》、《無極圖》、《易龍圖》三圖,更有《貫空篇》經書,描繪萬方生成及六十四卦,開創了先天易學這門學說。
理學五子的周敦頤和邵雍將陳摶老祖的先天易學無限推演,成為儒家理學的重要組成部分。
陳摶老祖傳人分為內外兩脈,外脈最有名的是大儒種放一係,就是西北將門種家之祖,他傳《先天圖》於種放,種放傳穆修,穆修傳李之才,李之才則傳邵雍。
而邵雍的皇極經世書,便是根據陳摶老祖三圖之一的《易龍圖》推演。
這時向峰頂走去,本就臨近,沒多久便到了上方平台,就看周侗正從房舍那邊小跑回來。
趙倜看他神色沒有異常變化,明白已經知會完畢,便聽周侗對赫連鐵樹道:“將軍,前方屋子確有人在,屬下打了個招呼,回來稟報。”
赫連鐵樹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的身份若去哪裡必然有人開路,瞅周侗眼色不錯,心中不由舒坦。
“那屬下再過去看看,應該會有人出來了。”周侗行了個禮後,再度跑向那些房舍。
這時就見其中一間屋子走出兩個人來,一男一女。
男子四十多歲,尋常山戶服飾,腰間紮了根絲絛,氣宇軒昂,太陽穴微微隆起。
女子同樣年紀,衣著頗為樸素,容貌溫婉柔和,手上提了一口長劍。
這時走得近處,就看那男子抱拳道:“諸位客人,華山郝廣宏這廂有禮了。”
赫連鐵樹微微拱了下手,疑惑道:“你不是陳家之人嗎?”
郝廣宏聞言不惱,笑道:“我跟隨師父山上學藝,內子乃是陳家之人。”說完看向旁邊女子。
女子道:“不知幾位客人從哪裡來,上華山玉女峰有何貴乾?”
赫連鐵樹自持身份,隻是點頭,旁邊梁行運跨前一步,抱拳道:“我家相公遠來,想找陳家主人商議一件事情。”
女子奇道:“不知是何事情?”
梁行運乾笑兩聲:“二位看此處山嵐吹麵,猶如刀割,並不好說……”
郝廣宏道:“既然遠來,三娘,我看還是請去裡麵說吧。”
女子陳三娘點了點頭,道:“諸位都過來說話吧。”
兩人帶路來至房舍前麵,隨後開門進入,隻見屋內甚為寬敞,桌椅之物齊全。
郝廣宏道:“諸位請坐,到底商量什麼事情,還請慢慢道來。”
陳三娘道:“我去煮茶。”說罷轉身離去。
赫連鐵樹這時斟酌了一番言語:“不知令師是陳家的……”
郝廣宏這時也坐於椅中,笑道:“我師道號澄陽子,乃老祖之孫,共收弟子七人,我為首徒,負責接來送往之事,不過玉女峰上少有人來,日日落得清閒。”
赫連鐵樹“哦”了一聲,沉默片刻:“令師此刻在峰上嗎?”
郝廣宏道:“師父他老人家在倒是在,不過正在閉關,年內都不會出關。”
赫連鐵樹吸了口氣:“我此番到來,是想與陳家商量一件要事,雖然你是陳家弟子,恐也難以做主,還是令師出麵,或者有旁的陳家人在場,方好決定。”
郝廣宏思索道:“不知什麼事情,若我真的無法做主,再給客人請彆的長輩不遲。”
赫連鐵樹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言,這番上華山乃是受貴人所托,得知華山陳家有門紫霞勁武學,想要求得,不管什麼代價,金銀珠寶,或旁的武功交換全都可以。”
“紫霞勁啊……”郝廣宏聞言似笑非笑:“此門武功我還真做不了主。”
這時陳三娘提著茶壺進來,道:“客人想要紫霞勁?”
赫連鐵樹道:“正是如此。”
陳三娘望了郝廣宏一眼,搖了搖頭:“此事隻怕不成。”
赫連鐵樹道:“我什麼代價都可付得,金銀也好,彆的功法交換也行,你還是去叫你家長輩過來,再做商議。”
陳三娘笑道:“聽客人之意倒有些勢在必得,這卻不急,我給客人倒了茶水再叫也不算遲。”
她說著給幾人都倒了茶,然後不緊不慢往外走去。
郝宏廣笑道:“內人自去喚長輩來,客人還請稍安勿躁。”
赫連鐵樹點頭,他此刻確實口渴,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奇道:“這是什麼茶,味道如此特殊。”
郝宏廣道:“這是山內雲霧茶,我玉女峰專采其中一株老樹,百多年未變,平日都是飲此樹之茶。”
赫連鐵樹再品了一口茶水:“倒是沒喝過這雲霧茶,老樹味道應該又有一番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