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此才一石,我占十一鬥_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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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此才一石,我占十一鬥(1 / 2)

這小女孩約莫隻有十一二歲,穿著淺綠色的衫裙,生得很是清秀,一雙眼明亮。

她正在吟誦一首詞,臉上表情豐富,聲音抑揚頓挫,小大人一般。

旁邊圍觀遊客都露出驚歎神色,等她吟完之後,紛紛挑起大拇指,有認識她的誇讚道:“李姑娘這首青玉案元夕,簡直字字珠璣,文采斐然,當為古來元宵詞翹楚,意境旖旎,繾綣雋永,空靈幽遠。”

小女孩聞言笑吟吟,對那燈攤主人道:“這隻嫦娥奔月的花燈是不是可以給我了?”

燈攤主人乃是名中年男子,樣貌穿著似個酸文書生,大宋並不抑商,反而倡商,尤其元豐改製之後,商戶可以參加科舉,商籍出身的讀書人也很多,能考中科試,自此身份地位躍遷,考不中繼續做生意過日子。

他臉上露出欣喜之色,目光有些思索,似還在回憶對方詞中之境,點頭道:“當然給李姑娘,李姑娘這首青玉案元夕超過我太多,按照之前定下的規矩,李姑娘算贏走這隻嫦娥奔月燈了。”

詞不像詩一樣起名,往往詞牌後墜整首詞的第一句,作為名稱,但描寫節慶之日的詞,有時候也以節日稱呼冠名。

小姑娘填作一首青玉案,贏了花燈,這攤上花燈不像彆的商販那裡除用錢購買外,可猜燈謎獲得,這攤須得作詞超過書生攤主,才會贏到花燈。

嫦娥奔月燈是攤上最精致好看的一隻,若使錢得花三貫,價格不菲,但作詞想超過這書生也不輕鬆,酸文書生雖然科舉不行,但鑽研此道多年,一首元宵詞打磨許久,尋常人想壓過他並不容易。

而真正出名的大家,不會因為想得到一隻燈下場作詞,大家的詞都是權做名望甚至金銀的,哪肯輕易出口,就算不換錢財名聲,總也得在秦樓楚館換取風流韻事,博個青樓幸名。

酸文書生這時拿起竹竿去挑燈,小女孩眼巴眼望,露出期待神色,她身後老仆笑道:“姑娘今晚都得好幾隻花燈了,這隻也要送回去嗎?管家他們送燈還沒回來,我送回去可就沒人護守姑娘了,今晚人多,要安全為上。”

小女孩搖頭:“這隻最好看,不用送回去,提著玩好了,再不猜謎作詩了,燈太多了便也無趣。”

酸文書生此刻將燈拿下,剛要交給小女孩,忽然一聲大喊傳來:“慢著慢著,你這燈我要了,多少錢?”

說話的正是耶律延禧,他遠遠看見嫦娥奔月燈喜歡,這燈不但造型彆致巧妙,上麵繪的嫦娥也是花容月貌,筆功極好,內裡燈火一襯,仿佛生人一般楚楚可憐,心中就是想要得到。

“這位客官說的什麼話?”書生麵露不快道:“我這攤上花燈雖也售賣,但亦能填詞贈予,此燈已被這位姑娘以詞贏走,何談動錢購買?”

耶律延禧聞言愕了愕,頓時明白,彆家燈攤是猜謎得燈,他這裡須得作詞。

書生道:“填詞雖難,但我不收開口錢,如果作的詞能超過我花燈之詞,直接送與。”

開口錢就是猜謎並不白猜,想要猜得先付出少量銅錢,一次不算多,也就是花燈成本三成,猜不出來,這錢就歸攤主了,不然謎語就算再翻花樣,年年也有重複,商販都得賠死。

耶律延禧倒不在乎這些,聞言急忙道:“那你先彆給人,我亦能作詞。”

書生上下打量他,耶律延禧換了漢服,也是儒衫,他見狀未免有些猶豫,這時燈還未交付小女孩手中,按理說有人來想要接著作詞贏燈,不能拒絕。

他不由看向小女孩:“李姑娘,這……”

小女孩眨了眨眼,聲音清脆道:“不妨給他先看看詞再說,叫他知難而退。”

書生立刻點頭,心想這少年雖然一副誌在必得模樣,但隻怕看詞後便要打退堂鼓了。

他先叫耶律延禧看自己的元宵詞:“這位公子,須超過在下這首。”

耶律延禧觀那書生自家所作,臉色漸漸難看,瞅一眼書生瞅一眼詞,心說宋國一個賣燈小販詩詞都寫得這般好嗎?拿去上京便為佳作了,叫大遼文人情何以堪。

書生觀他神情,不由心中有數,笑道:“公子再看看李姑娘的,然後再決定是否作詞吧。”

接著他又把剛才自家抄寫小女孩的詞在耶律延禧麵前一展,耶律延禧隻看了半闋,眼珠子便差點滾落地上,指著小女孩道:“這是你作的?”

小女孩道:“正是小女,這位公子想要指教嗎?”

耶律延禧吸了口氣,剛才那書生的詞他還能夠比試一下,這小女孩的詞卻想都不要想,根本就不可能超過,隻怕再寫十年都超不過對方。

他道:“你莫非姓蘇?還是姓周?”

小女孩眼珠一轉:“我知你說的是何人?我姓李,不過蘇家翁翁是我父親的老師。”

“姓李?”耶律延禧不由疑惑,心中思想半天也沒想起宋國有什麼李姓大詞人。

“彆想了。”這時趙倜帶著元小仙等人走了過來。

他已經聽到兩個對話,此刻道:“她叫李清照,是東京有名的小才女,父親李格非原是太學博士轉工部,為蘇軾弟子,她自小便有詞名,許多士子都不及。”

耶律延禧聞言不由恍然,但是心中卻失落無比,這燈看樣子得不到了,若強行作一首詞也不會比上對方,而且輸給個小姑娘實在丟人,傳回遼國必被皇室其他人恥笑攻訐。

“你,是你這壞人?”李清照這時看向趙倜,頓時神情一變,有些忿忿。

後麵老仆聞言嚇得驚慌失措,忙低聲道:“姑娘還不趕快給殿下見禮。”

說著他跑去前方躬身道:“殿下莫怪,我家姑娘太小,說話口不擇言,都是無心之詞。”

李清照此刻低了低眉眼,行了個萬福,卻不說話。

趙倜微微一笑,他在李清照眼中可是大大的壞人,前兩年有一次郊遊,在城外山旁看見李格非一家人正遊玩作詩,他心血來潮上前作了兩首將其全部壓下,尤其李清照的一首詩,直接碾壓了對方。

但臨走之時,他叫對方不能外傳,所以他於東京沒有詩名,但李清照卻是知道。

還有說他壞人是因為牽頭新法之事,起新廢舊由他率領,此刻廟堂江湖,無不認為他是新法黨首。

去年他在蘇州,懲治了三朝宰相王珪的季子王仲琓,王仲琓乃是李清照的親舅舅,李清照生母是王珪的女兒,但去世較早,她是王珪的親外孫女。

而章惇為相後,立局編類元祐諸臣章疏,召了李格非為檢討,李格非身為舊黨,拒不就職,最後被外放去了廣信軍通判。

王珪當時雖然聽從神宗皇帝命令,站在王安石一邊,家中餘人卻不少舊黨,也是兩頭下注,至於李家卻全屬舊黨了。

這些事情放在李清照眼中,趙倜自然是大大的壞人,但她對新舊黨之爭理解倒還差些,主要是前兩年對方在詩上壓過自己,又不許她回頭去找報仇,還不能聲張,不能對彆人說,憋在胸中,無比難受。

“燕王……”耶律延禧見狀心頭一動,他倒沒想著以勢壓人奪取嫦娥奔月燈,隻是趙倜詩詞造詣高不可攀,若是能作一詞,豈非這花燈唾手可得?

趙倜瞅了瞅他:“想要這燈?”

耶律延禧陪笑道:“這燈精致唯美,巧奪天工,我從來都沒見過……”

趙倜瞅了瞅那書生手裡的嫦娥奔月燈,搖了搖頭:“我剛才聽了,要作詞出來,你自作便是,又非不會。”

耶律延禧聞言臉皮一抽,他要是能贏對方又何必開口,不由急得有些抓耳撓腮。

元小仙這時目光流轉瞧向那燈,眼中全是喜愛之情,口中喃喃道:“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李清照此刻見狀,不由上前一步:“既然沒人敢比詞得燈,那我可取走了。”

她故意將“敢”字咬得極重,又偷眼去瞅趙倜,這兩年她的詩詞愈發得心應手,受外界誇讚頗多,心中總想找趙倜報仇,可對方身份尊貴,當時又言不許外傳,一直耿耿於懷。

趙倜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下巴。

李清照看趙倜沒什麼表示,磨磨蹭蹭上前,卻不伸手接書生的燈,而是道:“這花燈果真好看,是今年元宵最好的一隻了,以前沒有,以後怕也難得了。”

書生道:“李姑娘所言極是,這隻燈在下連製帶畫,足足紮了一年方才完成,太耗費時間,以後也不會再做此種了,彆家更不可能浪費這麼久隻做一隻燈來。”

李清照道:“那豈非再難見到?”

書生點頭:“正是如此,我還備考科舉,就算旁的燈也不會製作了,總要讀書為主。”

元小仙這時看向趙倜,雙眸流盼:“燕王,這燈確實很美,畫得也極傳神,這燈……”

她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幾乎呢喃仿若聽不見般,趙倜斜睨她一眼:“想要?”

“嗯……”元小仙聞言不由垂頭,雙頰飛紅,自小到大,哪裡管人要過東西,身為公主,什麼都不缺,什麼都不少,就算沒有的也可以金銀買得,可這燈卻要文采方會獲取,她心中喜歡想要,可長這麼大,從未與人開過此口,不由美玉般的臉頰燒得滾燙。

李清照見狀,皺了皺小鼻子,捏緊小拳頭,看不得這種情形,心中來氣,伸手就去接燈,道:“我的詞無人超過,我可取燈了。”

趙倜笑道:“你的詞,哪裡呢?給我看看。”

一聞此言,李清照不由立即住手,道:“看了還能怎樣?莫以為便能超得過我,兩年前我是隨手而為,才叫你贏去,誰知你是不是攢了許久字句才贏了那遭。”

趙倜不搭理她,書生早便聽出趙倜身份尊貴,急忙將李清照剛才所作展開:“公子請看。”

趙倜瞅了瞅,淡淡一笑:“小家子氣。”

“你,你這壞人說什麼……”李清照小臉漲紅,身後老仆嚇得急忙伸手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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