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閆麵無表情地吃著桌子上的飯菜,絲毫不介意食物已經涼了,好像對他來說食物隻是維持生命而已。
宋念蹙眉,出聲關心道:“你彆吃涼的了,你胃不好,重新上一桌子的熱菜吧。”
裴肆閆挑起眉梢,看了一眼宋念,“這麼關心我啊?那為什麼剛才要跑?”
宋念不能理解,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她要跑是因為她感覺到害怕、危險,而關心他,是因為她知道男人的胃不好。
“那你為什麼要惡作劇?”宋念有些不高興。
如果不是裴肆閆起了壞心思捉弄她,她也不可能會跑的。
裴肆閆若有所思,重複說了一遍“惡作劇”語調加重。
“宋小姐覺得這是惡作劇?”
“那不然呢?”宋念心裡忍不住吐槽,那不然還能是什麼,在培養感情嗎?
“那宋小姐喜歡這種感覺嗎?”
宋念搖頭,“不喜歡。”
誰會喜歡這種壓抑、永不見天日恐慌的感覺。
待久了,人會瘋的。
裴肆閆沉思著,良久,他重新將視線落在宋念的身上,“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喜歡彈鋼琴嗎?為什麼突然進演藝圈了?”
宋念在很小的時候,宋英傑為了發掘宋念的興趣愛好,帶著宋念報了很多興趣班,他發現宋念在繪畫上很有天賦,可惜宋念卻最後選擇了她最不擅長的鋼琴。
當時宋英傑給宋念報的是京市最好的鋼琴班,裡麵的孩子個個聰明有天賦,他們很快就能掌握每首曲子,而宋念卻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掌握。
那時候宋念從來都不灰心,每天回來就是反複彈今天學的曲子。
後來,宋念不再是獨自一人練習,每次在她彈奏曲子時,旁邊都有一個人默默陪伴。
宋念用胳膊撐著下巴,她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興趣不能當飯吃,當演員體驗不同的人生,也是有趣。”
裴肆閆敏銳地捕捉到了宋念言語中暗含的意思,“你很缺錢?”
按理來說,宋英傑去世前雖然不再是宋家掌權者,但名下的錢財足夠讓宋念過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那為什麼……
宋念嘴動了動,隨即輕笑,臉上的梨渦很淺,但裴肆閆莫名覺得這抹笑很悲涼。
“還好吧,總得找個事情乾吧,演員也挺有意思的。”
之後,兩人無言待在一張桌子上,宋念陪著裴肆閆吃完飯後,她忽然想起什麼,“你上去在我家落下一個手串,還在我家裡放著,你給我給個地址,我讓我助理送你家裡去。”
裴肆閆神情淡然,“先放著吧,今天下午我要去紐約出差,差不多得半個月左右才能回來,等我回來後,去你家拿。”
“好。”
“裴肆閆,你丫的還在這裡吃飯呢?我靠了,裴家出大事了!!!你她媽人躲哪裡去了。”
突然一道急迫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男人像隻無頭蒼蠅一般在房間裡轉來轉去,邊罵邊開門,尋找裴肆閆的人影。
喻從白一把推開餐飲廳,大腿一邁,還未見人,嗓音響起:“你媽……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