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徐盈過分的主動,賀雲川除了高興也隱隱察覺到一絲不正常。
但轉念一想,仿佛又在情理之中。
徐盈自小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外表下是一顆極度缺愛的心,所以隻需要一丁點而好,她就會願意掏心掏肺。
極度缺愛的人,會下意識將彆人好放大。
賀雲川直到後來才知道,這樣的人,亦是極度敏感的。
他抬手攬緊徐盈,將她往懷裡帶了帶,隔著幾件單薄的衣服,仿佛都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溫熱,以及心跳。
“徐盈,我隻要還是你的丈夫,你就可以永遠相信我。”他說。
“嗯嗯。”徐盈眼含淚意,腦袋搭在他的頸窩點點頭。
甜膩的情話背後,是兩張虛偽算計的麵孔。
他們不會陷入愛情的漩渦中,比起愛情,他們有更重要的事情。
而他們又不約而同向對方設下愛情的陷阱,靜待對方落網。
愛情,是他們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工具。
隻是此刻他們都以為對方是靜待落網的獵物。
吃過飯後,賀雲川照例教徐盈寫過字後,又回到各自的床位睡覺。
黑暗中,徐盈緊皺的眉頭舒展,緩緩睜開雙眼,月光撒在盛滿殺意的眸中。
江潯不能娶那位安遠伯府的小姐,她必須要開始行動了。
和禦史府的恩怨,那就從賀雲盛開始清算吧。
今天也確實給她提了個醒,她現在的身份,不便和江潯多接觸。
翌日,請過安後,徐盈帶著丫鬟甜杏和柳枝突然前往賀雲盛的院子。
連這段時間小心謹慎的柳枝都忍不住詢問:“夫人平日裡不是和二爺不對付嘛,今天怎麼突然來他院子了。”
“不對付就不能來了?”徐盈反問。
柳枝被嗆得不知道如何回答,尷尬的閉上了嘴。
“徐盈?!”賀雲盛見到突然到訪的徐盈也是一驚,但很快厭惡的瞪著她,陰陽怪氣道:“呦,今天吹的什麼風啊,怎麼把你這尊佛吹到這兒來了。”
徐盈早就習慣他這陰陽怪氣的語調,抿唇微笑著走進房門,“之前二哥因為我挨了二十大板,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但又找不到機會來探望二哥,所以才拖到現在過來。”
“嗬嗬!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賀雲盛冷笑一聲,顯然不會相信徐盈的鬼話,“徐盈,你今天不會是看我傷好了,又憋著什麼招來害我吧?”
他還不了解她!
本來就不對付,受傷禁足的時候裝個樣子都沒過來,現在傷快好了,突然過來,絕對沒安好心。
“二哥說話彆那麼難聽,我能憋什麼招來害你?”徐盈笑著打趣,這次她當然不是來害她的,是來要他的命的,“我誠心來他探望二哥,沒想到還要被這般誤解,真的太令人傷心了。”
“徐盈,這裡沒外人,彆在我麵前拿出這幅假惺惺的樣子啊,我惡心。”賀雲盛急忙打斷她的“哭訴”,指著門口,“不管你安的什麼心,趕緊離開,我這裡不歡迎你,待久了我怕臟了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