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武三年,女帝以‘女子稱帝,便是先例。’為由,命九皇子秦九昭入北莽和親。”
“乾武七年,逆賊秦九昭率兵八萬攻入大乾,次年圍困京師,自此,對峙半年之久。”
咚,咚,咚。
天色陰沉,烏雲密布。
京師之外,七萬強兵身著重甲,整齊列陣,戰旗獵獵作響,氣勢如虹。
陣前一男子持刀駕馬,威風凜凜,身形魁梧,卻麵容俊秀,一身儒衫,卻滿身殺氣。
五年前,秦九昭穿越而來,本以為做了九皇子可後生無憂,沒想到被丟到北莽和親。
無他,隻因他的母後曾得罪過女帝,僅此而已!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被丟到蠻夷之地和親,嫁給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女子,其中屈辱、淒涼無人能懂!
好在有上一世記憶,那名女子也通人情,各種暗中幫助,讓秦九昭通過一些急救法子以及小發明站穩腳步,可即便如此,在茹毛飲血的部落中,他還是要靠實力征戰。
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是手握大權,讓他得以領兵報仇雪恨。
“整整五年,這五年的苦,終於可以宣泄了。”
秦九昭舉刀對準城樓,深吸一口氣,冷冷說道:“降者,照殺!”
“殺!”
轟隆隆。
士兵齊聲高呼,聲浪如潮,驚得城樓垛口處士兵忙縮頭。
相較於城下雄獅,京城城門緊閉,城牆上旗幟低垂。
城門後,一眾官員跪成一片,他們身著官服,頭低垂著,神色中滿是惶恐與無奈。
為首的是一位身著一品官服的老者,他須發皆白,臉上皺紋深刻,眼中滿是疲憊與哀求。他雙手顫抖著捧著一份奏表,那奏表在風中微微翻動,似乎隨時都會被吹散。
“皇上,降了吧!城外七萬兵甲,戰無不勝,城中隻剩萬餘士兵,擋不住的!若是再打,隻是生靈塗炭啊。”
而在奏表前方,女帝蘇曌鳳眼蛾峨,清麵無瑕,生的極為好看,但這半年的煎熬,已讓她儘顯疲態,站在風中搖搖欲墜。
“秦九昭,你真要三百年大乾毀在你手中嗎!?”
蘇曌聲如寒冰,入鬢劍眉銳氣不減,陰鷙的目光仿佛穿透厚重的城門與秦九昭對視。
“開門!”
隨著蘇曌一聲低喝,城門打開。
蘇曌隻身走出,隔著三百餘步與秦九昭對望。
後者目光如炬,視線越過她,落在她身後跪拜的官員們,發出嗤笑:“大乾的官,骨頭還是這麼軟。”
噠噠噠。
忽的,為首的那老者起身追出來,而後伏地叩首,聲音中帶著哽咽,高聲道:“將軍,我等知罪!過往之事,皆是朝堂昏聵,非百姓之過。懇請將軍念在天下蒼生的份上,放過這京城百姓,我等願以死謝罪!”
周圍的官員們也紛紛叩首,哀求聲此起彼伏。
見此一幕,秦九昭微微挑眉,夾了夾馬肚,緩緩靠近。
七萬兵甲隨著他的腳步緩緩前行,腳步聲整齊,震人心神。
待到雙方相隔七八步,兵甲停下動作,秦九昭一人駕馬來到蘇曌麵前。
“多年不見,皇上憔悴了不少。”
秦九昭昂頭眯眼打量蘇曌,搖晃馬鞭,指了指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