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業微微一愣，爹啥時候這麼客氣了？
以前可都是命令的口氣……
“爹，啥事您就直說唄，還商量啥？”
“老三，你能不能回鋼廠裝裝樣子？”
“裝樣子？啥意思？”
“你二嫂懷孕了，給她調崗的事，不太好辦……”
“爹，老鱉都送了。”
“送了，廠長和食堂主任也答應了，可要過段時間，這段時間任務重，不好安排……”
“爹，我回去，他們就能給二嫂調崗了？”
“你知道鋼廠為啥讓你回去上班不？”
秦守業點了點頭，把他之前分析出來的東西說了一下。
秦大山點了點頭。
“你小子腦袋瓜撞了一會，比以前還好用了，這都能看得明白……他們就是要沾沾你的光。”
“你回去上班，抓特務的事情也能和鋼廠扯上關係，廠領導臉上也有光……”
“爹，你的意思是，我回去上班，他們看我的麵子，能給我二嫂調崗？”
“我覺得大差不差……明天到廠子裡，我找廠長說說。”
“爹……我不想去上班……我……”
秦大山打斷了秦守業的話。
“讓你回去是暫時的，你就掛個名，等表彰大會開完了，過段時間你就自己撂挑子不乾。”
“這段時間，讓鋼廠給你開病假，你在家養傷，不耽誤你的事。”
秦守業尋思了一下，這好像沒啥損失。
“那我乾！”
“爹，你覺得俺二嫂去哪個部門比較好？”
“你二嫂有文化，還會算賬，讓她去財務科，當個會計……”
劉小鳳開口說了一下她的想法。
秦大山點了點頭，也表示讚同。
財務科的工作輕鬆，就是費腦子，也沒什麼體力活。
“爹，我有個想法……讓二嫂去采購科咋樣？”
秦大山眉頭皺了起來。
“采購科？那可是要天天往外跑的，還要騎車子下鄉，去收東西……你嫂子懷孕了，這活她乾不來。”
“再說了，她一個女的，下鄉收東西，出了事咋整？”
“爹，我之前在廠子裡認識幾個采購科的，我和他們聊過天……他們采購科的人，每個月都有采購任務，隻要完成了任務，就沒啥活了，要麼在辦公室裡乾坐著，要麼就找個借口下鄉收東西，然後回家歇著。”
秦守業說到這，秦大山就明白他啥意思了。
“你是想讓你二嫂去采購科，她每個月的任務你給她完成，然後她就能在家歇著了？”
“對！”
“給你能的，你知道采購科都要啥東西不？”
“娘，我知道……就是一些糧食，菜和肉，反過來倒過去，不就這麼點東西？”
“那你咋給你二嫂弄？去黑市買可不行……黑市價格高，廠子裡可不認！”
“再說了，去下麵收了東西，哪個村收來的，就得讓哪個村開條子。”
劉小鳳說到這，秦大山又開了口。
“條子這個倒沒啥，鋼廠管得不嚴，隻要是正常價，彆差太多，他們也不管……能把東西弄到廠子裡就行。”
“老三，你打算咋幫你二嫂完成任務指標啊？”
“我騎車子下鄉收唄……我正好把釣的魚，拿去鄉下換點菜和糧食，現在黑市糧食價格也漲了不少……”
“爹娘，我二嫂任務完不成也不要緊，大不了就不發獎金唄，拿死工資也沒啥，咱家又不是……沒錢。”
他最後兩個字聲音壓低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