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興懷點了點。
“小王，那個麻袋沒裝滿吧？拿過來，把這些魚也裝起了，帶回去給師部改善改善夥食。”
“老三，大爺信了……你小子這運氣，真的……你是不是和河龍王有啥親戚？”
“柏大爺，部隊上要魚不？”
柏興懷皺著眉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你能給大爺整多少？”
“一兩萬斤沒啥問題，筒子河，什刹海，北海……都能釣。”
“實在是不行，我去我姥爺家，他們那邊有個大水庫。”
“現在天熱，釣上來死了放不了多久……”
“大爺，我有地方養，我找了個大水坑，釣的魚都丟進去養著，等夠數了就抓上來裝麻袋裡，保證新鮮。”
“那行……你啥時候給我。”
“大後天，晚上……”
秦守業把那個水坑的位置說了出來。
“晚上10點，讓車過去拉就行。”
柏興懷點了點頭。
“好，那我先回去，大後天派人……”
“大爺，價錢還沒說呢！”
“什麼錢？大爺吃你點魚咋了？”
柏興懷用開玩笑的語氣說了一句。
“您吃兩萬斤魚啊？”
“你大爺逗你呢，他能虧了你啊！”
“一塊錢一斤是難為他了，七毛八毛的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柏興懷白了秦大山一眼。
“你當部隊的錢是我自己的啊？”
“三毛一斤。”
“大爺，去哪買三毛一斤的魚啊……我賣給鋼廠還七毛一斤呢！”
“我是你大爺，給我便宜點……”
“那就六毛五！”
“四毛！”
“六毛四！”
秦守業和他討價還價了半天，最終價格落到了六毛錢上。
“大山，你養了個奸商！”
“他也是你大侄！”
“你爺倆越來越像了……當年打鷹醬的時候，你弄了把好槍，從我這換走了三個煮雞蛋……”
“你不奸商！弄了一罐子咖啡，說是高級炒麵，坑了我兩包煙！”
他老哥倆拌了幾句嘴，柏興懷就離開了。
秦大山他爺倆也騎車子回家了。
“老三，你真能給你柏大爺弄兩萬斤魚？”
“能啊，我存了不少了……”
“那廠長不還找你要魚了？”
“也夠了！”
“老三，魚釣上來，運到你說的那個水坑，還能活著？”
“丟水裡一會就緩過來了……”
秦大山不太相信，但也沒繼續追問什麼。
“老三，你今天見劉副廠長沒？”
“見了，去找廠長的時候，在大門口遇著了……”
秦守業把當時他說的話說了一遍。
“他說都是盧科長搞的鬼……這人沒一句實話，笑麵虎一個。”
“你……你沒咋滴他吧？”
“爹，他是廠長，我能咋滴？就是想揍他，也得等晚上套麻袋啊！”
“他今天被狗咬了……下班的時候，到大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
“六七條狗圍著他咬，要不是下班大門口人多，大家夥衝上去幫忙，他就被咬死了。”
秦守業立馬擺出一副震驚的表情。
“被狗咬了？最近咋了，怎麼這麼多咬人的狗？”
“爹，你們上下班也注意點。”
秦守業心裡此刻已經高喊狗老弟萬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