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有些心慌,前世,沈律行最厭惡的就是嫡姐喊她夫君。
如今因為有沈夫人在,她不得不稱呼對方夫君。
好在,沈律行並未多說什麼,隻對她微微點頭。
“有勞你了。”
他現在還不太信任慕挽歌,所以,她離開也好。
慕挽歌搖頭,快步離去,房間內隻剩下他們母子。
“行兒,硯書說你……”
沈律行打斷母親的話,“母親,此次我被調遣出去,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沈夫人嚇了一跳,“行兒,這事要不要告訴你父親?”
沈律行點頭,剛想再說,外麵硯書傳話,說是沈侯爺來了。
話落,沈侯爺一臉焦急地走了進來。
“到底怎麼回事?為何昨日出門,今日就傷成這樣?”
沈律行搖頭,表示自己無事。
“父親來得正好,兒子有話與你和母親說。”
沈侯爺陰沉著臉坐下,沈律行淡笑。
“兒子知道,新婚夜離開讓父親十分生氣,但這件事情,確實是陛下的旨意。
兒子原想著新婚夜悄悄離開,才不會泄露自己的行蹤,誰知,還是被人搶先一步知曉。”
沈侯爺臉色越發陰沉,他不是聽不出來沈律行的話外音,隻是,他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沈律行知道他心中所想,聲音也跟著冷了幾分。
“父親,兒子受皇差出門,若是兒子死了,父親會不會因為此事對陛下產生怨言?”
沈侯爺艱難搖頭,沈律行冷笑。
“那您會不會因為此事,記恨丟失的昭陽公主以及她的生母柳貴妃和三皇子?”
怨恨皇帝的事情,沈侯爺隻會心裡想想,麵上肯定不敢承認。
但記恨一個嬪妃和皇子,他還是沒有那麼大顧忌的。
沈律行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接著又問。
“那兒子死了,最大的受益人是誰?
沈家與陛下產生隔閡,記恨柳貴妃和三皇子,受益的人又會是誰?”
見沈侯爺臉色越發難看,沈律行沉吟片刻接著又道。
“若是他們直接派人截殺,兒子或許不會過多懷疑。
但巧就巧在,兒子前腳出門,後腳路上就有盜匪屠村。
對方這是料準了兒子得陛下信賴,必定不會放任。
那兒子又想問,明麵上,陛下因為昭陽公主的事情對兒子表現的十分厭惡,那知道兒子被陛下信任的人又有幾個?”
沈律行說完,靜靜地躺在床上,他現在實在虛弱,該說的也都說了,索性就不再多言。
沈侯爺一言不發,但隻觀其臉色,就知道他在遲疑,在沉思,在抉擇。
沈夫人冷哼,“行兒說得還不夠明顯嗎,侯爺難道真的想等行兒被人害死才肯相信?
今日是行兒命大,有挽歌研製的奇藥,若非如此,行兒可就沒命了。
如今行兒仍舊危在旦夕,侯爺作為父親,難道就不心疼嗎?”
沈夫人說著,竟是嗚咽起來,她不敢大哭,生怕招來晦氣,讓兒子遭遇不測。
沈侯爺隻是生氣沈律行因為幼時的那點事情始終放不下,從而不近女色,不肯為沈家傳宗接代,但並非不在意他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