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鼠似乎覺得,一隻僅有一個月大甚至還沒斷奶的耳廓狐,對它根本造不成一點威脅。
它尖尖的鼻子探著地麵,不斷嗅聞,臉頰胡須抖動,大搖大擺朝著薑妙妙走來,沒有一絲想要逃的意思。
薑妙妙回過頭,愕然地盯著它,緊接著反應過來。
前肢微微彎曲,胸脯上的毛幾乎俯在地麵上,做出攻擊姿態。
下一秒,就以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然而,在它剛做出反應的一瞬間,對方早有察覺一般,“咻”地一下彈跳起來,迅速鑽進了附近的鼠洞。
薑妙妙撲了個空。
它耳尖向後轉了轉,一雙漆黑的眸緊緊盯著鼠洞。
竟然戲耍它!!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它還沒長大,那好歹也是一隻耳廓狐!也是沙鼠的天敵吧!
怎麼能不怕它!
薑妙妙心裡氣得跺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緊緊盯著麵前的鼠洞。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拓裡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沉默無聲地站在身後不遠處的巨岩上。
它剛剛巡視回來,正好看見了這樣一幕。
小狐狸崽正躍躍欲試衝著麵前的沙鼠,它甚至跟那沙鼠體型差不多大,直愣愣就撲了上去。
沙鼠一個扭頭,似是早有預謀般,鑽進了灌木下的洞中。
小狐狸胡須抖動,呆呆傻傻地蹲在洞口傻等。
卻完全沒看到,沙鼠已經從另一個洞口悠哉悠哉地走了出來。
拓裡恪:……
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簡直傻得出奇。
它從岩石頂端悄無聲息落地,繞到距離它們不遠處的崖壁後。
另一邊,薑妙妙還在守株待鼠。
它四肢肌肉緊繃,隨時準備著等沙鼠出洞,將它一擊拿下。
甚至,它已經腦補到了自己優雅帥氣的捕獵姿勢。
在沙鼠出來的一瞬間,它就會一爪按住,然後猛地撲上去,用尖尖的牙咬住沙鼠的脖頸,直到它不能動彈!
薑妙妙信心滿滿,並且已經在幻想,自己享用狐生第一餐的場景了。
通常,耳廓狐都是通過進食來補充水分,長期的沙漠生存已經給了它們極強的耐旱能力。
隻要有了這隻沙鼠,它就能活下來。
薑妙妙興奮極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等待沙鼠送上門。
與此同時,在旁邊圍觀的拓裡恪卻清楚地看到,一隻肥碩的沙鼠從另一個洞口鑽出,不緊不慢邁著步子,挑釁似的故意從小狐狸身後繞過。
中途甚至停下來,嗅了嗅它的尾巴。
拓裡恪:……
那沙鼠一路嗅嗅聞聞,很快繞過了小狐狸。
一路悠哉悠哉,走到了它麵前不遠處的沙坑裡,開始滾沙。
它似乎是沒有發現拓裡恪,畢竟拓裡恪此時緊貼著崖壁,站在背風口。
在沙鼠的視線中,隻能看到麵前橫起的巨大岩石。
拓裡恪如雕塑般,站在崖壁上一動不動。灰白色的毛幾乎跟岩石融為一體,遠看便隻能看到一雙灰色的眸閃著細碎的光。
它看了眼旁邊還在蹲守的小狐狸,目光落到那隻沙鼠身上。
對拓裡恪來說,沙鼠這種東西,絕對不是第一首選。
毛多肉少,嗅覺靈敏。
如果有其他食物,它一般不會選擇捕獵沙鼠。
但……
拓裡恪灰色的眸光微閃,低垂的尾尖毛隨著風輕微動了動。
十二米,在它的捕獵範圍內。
就在沙鼠滾沙一圈的間隙,拓裡恪如一道灰色閃電一般衝了出去。
粗糙厚實的肉墊無聲落在沙上,尖銳的牙刺穿皮肉,聽到了骨頭被咬碎的清脆“哢吧”聲。
那沙鼠甚至沒來的及“吱”一聲,瞬間便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