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轅斷裂,健馬受驚奔逃而去。
後麵的車廂廂體,被震得支離破碎。
鐵棍也不知多麼沉重,竟深深嵌進破碎的石板下麵。
可以想象,剛才李唯一但凡反應遲了一息,此刻和趙知拙必是已經化為一團爛泥。
李唯一隻是想帶著地球而來的大家,在這個陌生世界安穩立足,然後靜心修煉武道,從來沒有主動去招惹是非,更不想打打殺殺。
但,剛才太驚險了,幾乎與死神擦肩而過。
他掣出背在背上的黃龍劍,目光向已行至遠處的那輛銀角麋鹿車架盯了一眼。隻見,那車架在百步外,轉了一個彎,正麵朝向李唯一,車中人一副準備看戲的姿態。
“吼!”
那巨猿般的畸人種一擊不中,立即提棍,一步跨出已是抵達李唯一身前,泰山壓頂般揮出第二棍。
李唯一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可怕的對手。
那根鐵棍明明極其笨重,但在他手中,卻靈巧無比。
這一棍更是巧妙至豪巔,揮舞間掀起劇烈風勁,要將他直接吹飛出去一般。
換做以前的對手,李唯一就算力量有所不及,也會想辦法避開。但頭頂壓來的棍子,卻給他怎麼都躲不過去的感覺。
攻不知往何處攻,避不知往何處避。
“他的戰鬥技巧,比我高明。在棍法上的造詣,近乎於道。”
這道念頭,在李唯一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後不再有任何雜念,一劍揮出,與鐵棍硬撼在一起。
就像山嶽壓身。
排山倒海的力量,從黃龍劍傳遞到他身上。
“轟!”
李唯一倒退出去數丈外,虎口裂開,手指難以抓穩劍柄。
“老趙,你先走!”
李唯一自知力量比不過對方,立即調動體內五泉,滂湃的法力灌注全身六十條痕脈,又湧向右臂。虎口和手指的疼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旺盛且源源不絕的力量。
戰意隨之沸騰。
終於在巨猿畸人種再次攻來前,黃龍劍的劍鋒上,出現一層光華。
“太乙開海!”
根本不敢有絲毫保留,一劍揮斬而出。
劍氣破風勁,劍痕一去不複返,就像真的可以一劍將大海都劈開。至少李唯一心中,此刻是這麼想的。
以前從未攀至這樣的精神狀態!
恐怖的力量再次傳導而來,李唯一被震退出去三步。
但這一劍的威力,卻震撼所有觀戰者。竟將巨猿畸人種手中那根近碗口粗的鐵棍斬成兩截,劍風餘韻在他胸口留下一道尺長的血痕,成功將其震懾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遠處,銀角麋鹿車架內。
“這就是他的那件法器?好漂亮的一劍,好鋒利的法器,若是我的就好了。”
楊雲一襲雲緞袍衫,坐在鋪有白色狐皮的座位上,正用一塊尺長的青色磨刀石,磨一柄三寸長的小刀。刀身已經被他磨得猶如鏡麵,能夠照人。
但這柄他一直最為珍視的小刀,此刻卻越看越覺得普通。
好像沒那麼喜歡了!
駕車的類虎畸人種,道:“少爺,城防營快到了。”
“那就走吧!也就一個七泉武修,但掌握有法器,這戰力加成可不小。我們已經幫忙試探出來,五葬廟的殺手應該心中有數了。”
楊雲將那柄小刀插回靴中暗鞘,問道:“你說,我們很給蒼黎部族麵子了吧?”
那駕車的類虎畸人種道:“出手的銀背猿姚正昇,是在七泉堂找的。動手殺人的,是五葬廟。跟我們哪有任何關係?少爺多慮了!”
“你和姚正昇誰更強?”楊雲問道。
類虎畸人種道:“在七泉堂,我排七十二,他八十二,都是黎州的百強武者,半斤八兩吧!”
“你的第二枚五海丹,已經在申請。這一次,可不要再讓我姐失望了!”楊雲道。
類虎畸人種目露大喜之色,本來第一次服五海丹破境失敗,他已認命。哪成想,竟還有第二次機會?
“陸參此生定為大小姐和少爺效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