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棺中的聲音,突然不自信了:“好像是出了一點問題……用九皇幡,它能辟邪……還是收吧,看能不能把她收進去……”
前方那絕美身姿嘴裡發出的妖媚笑聲,忽然,變成刺耳的怪叫,像厲鬼,像妖魔。
血霧、光紗、花瓣,還有她變得猙獰恐怖的身影,以超乎尋常的速度,飛向墓門下方的李唯一,雙臂展開。
李唯一調動體內法力,儘數注入九皇幡。
“嘩!”
九根白色條幅散發出來的光華暴漲,將墓道照得猶如白晝,衝散血霧和光紗,與那道絕美身影碰撞在一起。
轟然間,強勁的氣浪和光波,在墓道中激蕩。
絕美身影似乎被九皇幡克製,慘叫一聲,飛速向黑暗的墓道深處逃竄。
李唯一長長吐出一口氣,還好九皇幡真的能辟邪,心有餘悸道:“棺師父,我們還是趕緊出去吧,我感覺我真的可以再練兩年再來。”
“你先往前走五十步。”石棺前輩想通了什麼,如此說道。
五十步,李唯一還是敢走的。
小心翼翼走了五十步後,李唯一停下腳步,不需要石棺前輩提醒,目光已經注視在墓道左邊石壁上的一幅壁畫上麵。
畫的是,一片花海和一座湖泊,湖邊站有一位容貌傾城絕代的年輕女子,青紗羽衣,身姿線條婀娜,雙腿長而筆直,栩栩如生。
石棺前輩道:“這幅壁畫,是我當年住在這裡的時候所繪,顏料中加了一點點屬於她的妖血。剛才我們遭遇的,應該是這幅畫的畫靈。千年前的無心之舉,險些釀成大禍……還好,她目前還很弱小……”
道祖太極魚中,響起靈位前輩冷沉的聲音:“難怪那些年你經常一走就是數年,竟是在這裡畫一隻妖精。彆以為我不知道她是誰,棲霞湖花妖,最美人夏瑾。”
罐師父聲音響起,不嫌事大的起哄:“夏瑾我熟,配得上最美人的稱號,要是還活著,現在肯定是淩霄生境的妖王之一。唯一,你出去後幫罐師父打聽打聽,我要和她再續前緣。”
石棺前輩連忙解釋:“一幅壁畫而已!當年發生的妖禍,你們又不是沒有參與,那一戰收集了不少妖血,住在這裡,閒來之作罷了!”
“老棺,你怎麼有些語無倫次?”罐師父笑道。
石棺前輩道:“我在墓道中所繪,又不止這一幅?所有我收集到血液的煞妖,都一一繪過……它們不會也誕生出畫靈了吧?”
李唯一道:“……”
靈位前輩道:“唯一,不用懼怕這些畫靈,用劍將壁畫鏟掉,畫靈自然灰飛煙滅。”
“好!”
李唯一心頭很慌,因此十分果決,立即取出黃龍劍。
黑暗墓道深處。
那道絕美身姿似乎意識到危險,再次駕馭紅霧光紗衝了出來。
與她同行的,還有一尊身高數丈、長有四臂的劍齒巨猿妖魔,二靈皆很凶厲,要阻止李唯一損毀壁畫。
“嘩!嘩!”
兩劍揮出。
一道深深的十字劍痕落在壁畫上,碎石和粉塵飛濺而出。
那絕美身姿在慘叫聲中,很快灰飛煙滅。
“嗷!”
劍齒巨猿妖魔怒吼,聲音震得墓道顫動,捏拳揮臂攻擊向李唯一。來勢洶洶,但隻是氣息強大而已,力量不及五海境的湯延。
李唯一不與它硬碰,施展清虛趕蟬步,從它身下溜了過去。
以最快速度,衝向墓道深處。
數十步後,果然看見繪有四臂劍齒猿的壁畫。
“嘩!嘩!”
兩劍斬出,壁畫損毀。
追上來的劍齒巨猿妖魔發出不甘的咆哮,繼而,如煙似塵的散去。
李唯一一路前行,遇到妖魔壁畫無論有沒有誕生出畫靈,都是“嘩嘩”兩劍,足足摧毀十七幅,才抵達墓道儘頭。
扛棺走出墓道,來到一片空間開闊的區域。
九皇幡散發出來的光華,無法將此處照透,空氣極冷,像進入冰窖。
抬頭望去,上方一片漆黑,看不到頂。
在這片開闊區域走了一刻鐘,前方出現一座巨石堆砌成的圓形陣法,直徑達百米,每一塊巨石都比李唯一高數倍,很是宏偉壯觀。
但損毀嚴重,有不少巨石倒在地上,破壞了最初的陣法結構。
“棺師父,這也是你的手筆?”
李唯一驚歎,覺得眼前這座巨石陣很不簡單,就是不知用途是什麼。
石棺前輩道:“這座陣法,一直存在於蒼王墓中,與我無關。”
“搭建陣法的石材頗為特殊,在淩霄生境沒有見過這種石料。我研究過一段時間,但沒有太多頭緒。不用理會,我們先去天法地泉取蟲卵,從右邊繞過去,那裡有隱藏的通道。”
“天法地泉”是天地的泉眼,類似武者體內的泉眼,抽周圍天地間的法,化為法氣,源源不斷的湧出。大型的天法地泉,可以使周圍區域化為道域,比如九黎城中那一座。
蒼王墓中的這座天法地泉,自然無法和九黎城那座相比,隻是一座小型泉眼。
李唯一走過隱藏通道,就看見了遠處的天法地泉。
天法地泉懸浮在離地數米的半空,泉眼僅碗口大小,但極其神異,不僅在噴薄肉眼可見的濃厚法氣,還有光點微粒湧出,將黑暗照亮,使這片廣闊的空間茫茫渺渺,猶如仙境。
而且,能夠聽見泉水聲。
泉眼下方的方丈之地,法氣濃烈的凝聚成霧狀,堪稱一片小小道域。
隔著數十丈距離,李唯一施展呼吸法。
頓時,頭頂天靈微微震動,第七泉的堅固壁障就像一層薄膜,似乎輕輕一碰就能破開。
“法氣也太濃厚,難怪都在爭進九黎道院修行的名額。在道域中修行,修煉速度絕對倍增。”李唯一感歎了一句。
石棺前輩道:“這座天法地泉似乎變大了一些,已經形成方丈道域。那團蟲巢,就放在泉眼下方的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