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藍帝國,西南邊陲,西平村,火燒雲染紅了半邊天。
“絕了!絕了!真的是絕了!好久沒有看到這麼美的景色,可惜娘親不在,浪費了。”
一個普通的院落裡,一個慵懶的少年人,他叫李安民。
他睡在長凳上,撐住二郎腿,腦袋的前邊豎立著一本書《本草綱目之凡人篇》,手裡拿著一塊兩個手掌大小的抹布,不時的擦臉上的汗珠。
這時,籬笆牆外響起了一個恨鐵不成鋼的聲音。
“臭小子!老娘都觀察你好久了,又偷懶,今天保證不打死你!”
這婦人身材臃腫高大,操起一根粗大的木棒,一踹院門,煙塵滾滾,門又一次躺槍。
李安民先聞其聲,如兔子受驚嚇一般跳起,竄上木樁,鎮定自若地打起了拳。
“娘,你趕集回來了,是不是又給我買好吃的了?”
麵對著氣勢洶洶的母親,他趕緊左躲右閃,故意被挨打幾下,明明不怎麼疼痛,卻喊出了豬叫聲。
“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彆人說你是凡人,你就信了?你是天命之子!”
“老天爺總有一天會眷顧你的,你還有一年的時間,千萬彆放棄,聽到沒有!”。
他停了下來。
“娘,我聽你的,你千萬彆氣壞了身體,我肯定能覺醒體質,成為仙人,為你爭光。”
隻是他的心裡明白,今年已經15歲,已經極難覺醒某種體質,踏上修行路。
一想到母親每年都會請來高人,給自己覺醒體質,個個搖頭離開。
他已經煉體境巔峰,如果有某種體質,在藥材或者練氣期及以上的修為都可以輔助覺醒。
在他的寬慰與積極承認錯誤的攻勢下,母親才平靜下來。
“咦,娘,你今天怎麼買了這麼多好吃的?有珍雞,有彩鹿,還有雀鳥,在對麵的山脈也很難打到。”
他扒拉這背簍裡的食材,青澀臉上滿是興奮。
母親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由得一聲歎息。
“娘,你怎麼了,為何歎氣?”
“哦哦,沒什麼,今晚你叔叔要來,所以打了這些東西。”
他聽後,更加的高興,自己的煉體術就是這位叔叔傳授的。
“那太好了,娘,你就在這裡休息,我去做好吃的。”
炊煙嫋嫋,山頭上的那片火燒雲,似乎燒成了灰,夜來臨了。
李安民在廚房裡忙碌著,天氣太燥熱,他又拿起抹布擦臉上的汗水。
他心想:這塊抹布真的不錯,都用了十多年,還是如當初一樣,就是上麵的鴛鴦真醜,娘的手藝實在不咋樣。
每當想要扔掉它,都會遭到母親的一頓暴打,還說這是護身符,可驅邪祟病痛,平安一生。
還真彆說,從小就沒有生過病,拿來洗臉和搓澡,確實舒坦,被彆人笑話也就無所謂了。
他看著這塊抹布漏出微笑,想起某個溫馨的畫麵,把他重新收回衣服口袋裡。
正在這時,庭院裡傳出兵器碰撞的聲響。
李安民覺得是叔叔,放下湯勺,高興著往外奔去。
隻是眼前的畫麵有點超出他的理解範疇。
“娘!”
他一眼就認出了母親,高大的身形,纏繞在頭上的粗布,是如此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隻見她劍出如靈蛇,應付著對方的殺招,兩人都能踏步飛行。
能踏步飛行者,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李安民從來沒有見過母親練劍,和周圍的人紅過臉。
一直以來,都認為是一個不能修行的村婦,對於心靈衝擊是何等巨大。
神秘來者從頭到腳穿著黑色布料,頭部除了一雙眼睛,其他部位也是裹得嚴嚴實實。
李安民的聲音自然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哦~,這麼多年沒有見,孩子都這麼大了呀,養大不易吧?”
神秘人話語剛落,手中長劍迅雷不及掩耳直指李安民而來。
“閃開!啊!”
她歇斯底裡,如同暴怒的雄獅,試圖阻止接下來的殘忍畫麵。
天色早已昏暗,對於一個凡人來說,視物有著一定的障礙,何況此時的李安民,還沒有從震驚之中緩過神來。
“哈哈哈,這個小家夥,不是很聰明的樣子,吱吱吱,原來是個無法覺醒的凡人呀,按照修行界的規矩,是不該殺你的。”
神秘人並沒有痛下殺手,而是一腳將李安民踩在腳下,蹲下身子輕輕的說道:
“不過,就看你娘舍不舍得你了,小家夥,快喊你娘呀。”
李安民拚命掙紮也無法動彈,倔強的眼神如同一隻發狂的狼眼,麵部早已扭曲,卻一聲不吭。
“有什麼衝我來!何必為難一個廢人,說吧,來此何為?。”
“據說當年你們從某宗帶出一件寶貝,可有此事呀?”
“我不清楚你到底在說什麼?”
“哈哈,李靈英這個名字,你很熟悉吧。”
“知道這件事的沒有幾人,你是通天宗的,都這麼多年了,你們還真是不死心呀。”
“哼!你是在拖延時間麼,少說廢話,交出來吧。”
躺在地上的李安民,根本不太明白他們到底說什麼。
原來母親的名字叫李靈英,神秘人是通天宗的,自己家有寶貝,怎麼我從來沒見過。
“我可以給你,但你先放了孩子。”
“哼,諒你也不敢耍花招。”神秘人說完移開了腳。
李安民立馬翻身抱住神秘人的雙腳,試圖將其翻倒,人家紋絲不動。
一狠心,他張開大口咬向神秘人的腳後跟,這次還是失敗了,反而覺得自己的牙齒生疼。
“跳梁小醜,你一個凡人,我捏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不知好歹的東西。”
神秘人輕捏一笑,輕輕地踢開身下的人,但撞在門板上的效果,卻是有些觸目驚心,門板四分五裂。
而躺下的人,全身躬縮,忍著劇痛,硬是沒有吭一聲,眼睛血紅,臉色蒼白,看著遠處模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