栢十一的參與立馬惹惱了金鳴水,怒聲道:“你說什麼!誰坑小孩了,老子每次乾點什麼事情,你都要搗亂,有種接我三拳試試。”
金鳴水與栢十一是屠氏村的一對冤家,兩人不管在什麼場合都喜歡對著乾,哪怕是在演武場上也是經常對打,各有勝負,誰也奈何不了誰。
不過冤家歸冤家,在演武場之外,兩人隻是鬥嘴,很少真正出手。
“沒出息的混賬東西,一隻毒蛤蟆就喊打喊殺的,再瞎嚷嚷,我敲斷你們倆個混賬的腿!”
屠二爺是村裡最長的那一輩,已經高壽百二十了,雖說沒有修武的資質,但輩分擺在那裡,金鳴水與栢十一也隻能氣鼓鼓的站到一邊,怒目相向。
星牧本身是想將碧眼山蟾抓回去取毒浸器的,既然還是個小寶貝,那就要另做打算了.
“脆芽子你過來,依老漢的經驗,這毒蛤蟆至少三百年壽命了,一囊毒可以毒死一整條成年頂角牛,價值不小啊.不過終究如何,我們還要一試.毒蛤蟆是你抓到的,你什麼意見?“
星牧自然也想知道毒性的強弱,就是他自己回去也是要試毒的,然屠二爺這話的意思其實是說碧眼山蟾在他手裡並不能發揮最大的效用.
“全憑二爺的就是,如果毒性確烈,我取幾囊毒就好了,碧眼山蟾放在村裡才能養的起來.“
這頭碧眼山蟾是有可能產出毒性很高的子蟾,當然不會沒有代價,沒那麼好弄,他相信碧眼山蟾群發育起來後,無論對他自己還是村裡都大有增益.
“哈哈,這個以後再說,鳴水你把那條百蹲子拉過來試試毒吧.“
“好咧,如果真是三百年的毒蛤蟆,浸毒後刺上兩針就能湊效.“
百蹲子是一種類狼似犬的動物,但比普通的山狼要大上三四倍,可以駝人,每行走百裡就要蹲在地上休息,很準,這裡的人都習慣用百蹲子來估量路程.
金鳴水取出白紋精鐵打造的尖細長針,柏十一則穩穩的將碧眼山蟾架住,長針刺入毒囊,慢慢將暗綠色的毒液導入瓷瓶之內.
金鳴水一邊取毒一邊說道:“脆芽子,百年以上的碧眼山蟾的毒囊用普通凡鐵針是難以刺破的,必須得白紋鐵以上的長針才能鑽入。力量要足,但速度又不能太快,針上的麻藥還得猛,否則碧眼山蟾吃痛之下,可能引爆毒囊,來個玉石俱焚.你可得記住了,等下這針我就送給你了.“
“好呢,多謝鳴水叔了.“
白紋鐵與黃大逢他們開采的黑紋鐵是同一個等次的金屬,黑紋鐵還要稍稍強一點,他還真缺這種長針,不是說白紋鐵較貴重,主要是煉製成趁手的長針並不簡單.
他都願意將碧眼山蟾讓出來給村裡人共用,此時包括金鳴水,柏十一等人都非常滿意,怎麼會吝嗇一根白紋鐵針.
取出全部毒素之後,碧眼山蟾的威脅全無,要等三兩日才能重聚其毒.
金鳴水將浸入毒液的長針從百蹲子的大腿紮入,僅僅兩個呼吸,百蹲子就倒在了地上.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百蹲子的體型擺在那裡,這麼大體型一刺就倒,要是稍不留神多少條命也不夠丟的,紛紛暗想脆芽子膽子還真夠肥的.
就連常年搜山捕獵的柏十一都吃驚的讚道:
“這是我見過毒性最猛的山蟾,沒有三百年以上的成長不太可能,脆芽子立了大功啊,咱村以後捉捕強獸可要簡單多了.“
柏十一趕緊取出短刃,在百蹲子的大腿上劃開一道口子,放出足夠的毒血,再用一瓶白根草磨成的粉末傾灑傷口.
數個呼吸的時間,白雜色的粉末就全變成了暗綠色,隨之百蹲子的眼睛緩緩的睜開,漸漸清醒過來.
雖然百蹲子並不是什麼稀罕之物,山林野地裡頗為常見,但難在馴化成聽話好使的騎獸或馱獸,少說也要花上三五年的心思,還不一定完全管用.
這白根草是此處非常普遍的一種草藥,不管是活植揉碎還是曬乾磨成的粉末,都有止血排毒的效果,尤其針對蟾蛇之類的毒性最佳,可以說是天然的廉價之寶.不過,如果毒物劑量過大或者時間過長,自然不可能再救轉過來.
剛到屠氏村的那會,星牧就四處采挖白根草這類具有一定價值的野草野藥,維持生計,畢竟采挖這事再簡單的事情也需要消耗時間.
星牧毫不猶豫的將碧眼山蟾交給了屠二爺,隻要前麵幾囊的毒液用來配料.
當天夜裡,屠烈親自來找星牧,代表村族給予他一批物資,當作謝禮.
星牧推辭了一番,說能逮到老蟾並未費多大力氣,就用了一個簡單的網兜加腐肉,因此隻收下了屠烈的小部分獎勵,都是更有利於抓蟲捉獸的東西.
從屠烈的嘴裡,他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其實碧眼山蟾的最大價值還不是毒液,也不是雌性,而是眼睛.
相傳上了百年以上的碧眼山蟾,雙目有秘法能煉製成藥,對醫治某些眼疾頗為管用,隻是屠氏村還沒有掌握這種奧義.
屠氏村僅僅是這片地域上微不足道的部落存在,在那種強大部族手裡,存有各種秘技秘法,能揉和萬靈萬物為自所用,碧眼山蟾的眼睛可以在大城裡交易給有用之人,為村族的壯大積累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