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牧,你這家夥怎麼現在才回來,大夥都說你被尾麅子吃了,害的我被三姑爹轟出來尋你.“
剛出村的金鑼原本一臉鬱悶,這外頭如此寬廣,又不知道他走的哪個方向,如何去找,沒想到出了村就碰上,遠遠的喊話。
此時,星牧的聽覺也受到了影響,難以判彆出是誰的聲音,隻能東晃西晃的勉強維持身體不倒,根本張不開嘴.
金鑼見狀,神色一頓,立刻發現不對,武者的速度在瞬間一飆而起,整個人淩空跳躍而出,一把扶住將要栽倒的星牧,直接背去了屠烈家中.
在外巡查的屠斧聽說這事,也匆匆的趕了回來.
屠烈作為村裡的強者,處事曆來穩重細致,翻了下星牧的眼角就知情況十分危急,很就會完全失去意識,趕緊震聲急問道:“快說,知不知道中了什麼毒!“
依稀聽到有人問話,星牧堪堪吐出“青線蛇、藍色包”六個字,舌頭發麻的再不能支聲.
一旁的屠斧橫目一掃,迅即從他包裡抓起藍色布塊,裡麵正是一截蛇尾,臉色這才稍有緩和,對他爹道:“不是青線蛇,是細鱗青,應該是他看錯了,還好有蛇尾帶回來啊.“
不知過了多久,星牧感知有熱水湧入喉間,意識才漸漸清晰起來.
金鑼見他的臉色徐徐好轉,散渙的眼神也凝聚如常,鬆了口氣道:
“真不知道該說你倒黴還是幸運,竟然可以活著走到村外,要不是看到蛇尾,就是不死也是個全身癱瘓,細鱗青與青線蛇是近親,毒性差異卻極大,非得細鱗青的蛇身入藥才可解啊!“
星牧點了點頭,明白他的意思,細鱗青或許不難抓,卻不可能在第一時間得到,錯過了時機,一萬條細鱗青也無力回天.
到了這時,靈嫣才由她媽媽推著進來,張嘴就嗔罵道:
“你個大笨蛋,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一條小小的細鱗青就把你折騰成這樣,我看以後還是窩在村裡彆出門算了.“
靈嫣沒好氣的埋怨,心想要是星牧就這樣倒了,以後她也沒有那麼自由了.
這段時日,彆看她時常嬌蠻的對他喝五吆六,實際上心裡已經蠻依賴他,畢竟家裡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像星牧隨叫隨行.
餘毒解的也快,星牧坐起來笑道:“我哪裡會這麼容易就死了,以後還得看大小姐你逞威風呢,不是嗎?“
屠烈見他心思倒是放的挺開,剛脫離生命危險,就能耍嘴皮子,也是搖頭而笑,隻是屠斧又恢複了一臉的黑線.
星牧沒有多說感謝之語,隻從背包裡翻出一條灰色布塊包裹的東西,神秘的道:“靈嫣大小姐,你看這是什麼!“
大家不知他這是演的哪一出,都沒有支聲.
可靈嫣卻心裡一緊,星牧出發前可是對她說過一些事的,難不成...?不太可能吧。
星牧得意洋洋的看著靈嫣一眼期待的神情,當著大夥的麵,慢慢的一層一層把布裹揭開,一株還在散發淡淡靈光的靈草,端端正正的躺在其中.
“絡...星花,竟然是絡星花!“
屠烈一眼就認了出來,就連聲音都有些微的顫動,其他人就更不用說.
黑臉屠斧的眼睛都瞪圓了,他著實想不到絡星花竟然能被星牧這樣的人找到,簡直是難以置信的事情.
這屋裡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尋找絡星花的艱難,為了女兒,他是拚了老命將周圍上百裡的地界都差不多翻了一遍.
為此他一次次的冒險,不惜闖入輕羽級高階獸禽的領地,好幾次身負重創,也沒有找到絡星花的蹤跡.
如果靈嫣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他或許經過這樣一番尋找也就絕了希望,畢竟即使不能正常走路,也可以保她一生吃穿不愁,她又不是屠氏村的第一個不幸之人。然而靈嫣是屠氏延續壯大的希望,他怎麼可能放棄,也不能放棄.
自這一代往上百多年來,屠氏的族人有五脈成形的也就三五人而已,皆有隱脈的更是少之又少,就這樣廢棄了彆說他不甘心,屠氏家族都不會甘心.
當然,倒不是說絡星花就真的那麼絕無僅有,也不是隻有絡星花才可以醫好靈嫣,在其它更大的部族或城池,當然有絡星花或等效和更好的靈藥,問題是人家憑什麼要將這類稀有且價值高的靈物送給屠氏?要說按價競買,屠氏村這樣的極微部族又憑什麼與彆人爭奪?這就是現實.
之前靈嫣也隻是將星牧的話當做一種安慰,她不會幼稚到以為一個形同廢人的家夥,可以真的找到絡星草.
這並非是一種蔑視,而是現實本就如此.
可今天,當這個廢體將一株品相如此完美的絡星花捧到她麵前時,她雙眼模糊,激動和感動的淚水迷糊了本就水靈靈的大眼睛,心想他是真的記著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