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幾個姑娘正在跳舞。
台下,一群人圍著,眼神中滿是貪婪之色。
就連那些穿著儒袍的讀書人,眼神裡也都是火熱。
這是紅袖招,不是教坊司。
文人雅士相約教坊司是為了裝逼,呃……不對,是評鑒詩詞,賞舞聽曲,但是來這紅袖招可不同。
來這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看這些花魁舞娘搔首弄姿,好好享受一番的。
洛青囊找到一處散台坐下。
他來這的目的也很明確,那就是出名!
世間有三類人最喜追名逐利,一類是讀書人,苦讀數十年聖人典籍,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走上仕途。
一類人是做官的,這幫人多是由讀書人擔任,名利二字深深刻入骨髓,想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黨爭,朝堂站隊之事。
本就是為皇帝,為百姓做官,為何講究往上爬,還不是終究逃不過名利二字。
而還有一類便是這青樓內的姑娘們了。
青樓的姑娘多是身世淒涼之人,不是家境貧寒就是大富大貴之家觸犯了律法,全家被抄,女眷則投入了青樓。
她們翻身的機會隻有一個,那便是出名,隻有名聲越響,被哪家公子看上的可能性就越高,若是能被世家公子贖回去當小妾,可就衣食無憂了。
“聽說了嗎?紅袖招新來了一位姑娘,琴技可是一絕,生得清純可人,好看著呢!”
“是嘛,那她今日在不在,一晚幾兩銀子?”
洛青囊聽著隔壁桌的談話,心裡盤算起來。
他湊身上前,對著那兩名互換“資曆”的儒生作揖,笑道:“二位公子,在下對二位所聊的那位姑娘很感興趣,不知可否講給在下聽聽。”
其中一位年紀較大的儒生抬眼看了看洛青囊,見他隻是一身粗布衣,頓時有些鄙夷。
“你是誰呀?憑什麼告訴你?”
洛青囊笑了笑,從布衣內拿出二兩銀子,放在二人手上。
“一點心意。”
兩人收下銀子,擦了擦手,不情願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洛青囊坐下。
“張生。”
“王燦。”
兩人互報姓名。
“洛青囊。”
張生道:“這紅袖招新來的姑娘名為疏影,取代了之前楚楚姑娘頭牌的名號,琴技一絕,善詩詞。而且……”
張生把聲音壓低,說道:“而且聽說是從教坊司中買過來的,還沒有……”
講到這,兩位書生相視一笑。
“這紅袖招不比教坊司,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走運,能拿下疏影姑娘的頭彩。”王燦一臉癡相。
“彆急彆急,正好今晚紅袖招內就要拍賣疏影姑娘的第一次。”
“拍賣?”
王燦驚愕,這可是頭一次啊!
拍賣姑娘的第一次紅袖招這樣的民間青樓可從來沒有做過,一般都是教坊司會這麼做。
要是拍下姑娘的第一次,就能獲得姑娘的優先贖身權。
好多大官都在教坊司贖買小妾,這也算是教坊司賺錢的大頭部分。
像是紅袖招這樣的青樓,來的多是些窮酸書生,哪裡有這麼多錢交易。
拉低客單價,做好性價比,才是紅袖招做的事。
“我可沒有這麼多錢,還是算了,今晚我就聽聽疏影姑娘的曲。”
王燦一臉失望。
“誒,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這次拍賣要的不是錢,是詩。”
張生補充道。
“詩?”
王燦來興趣了。
“想要參與拍賣的人寫一首詩讚美疏影姑娘,疏影姑娘會親自鑒賞,選取最滿意的一首到疏影姑娘房間一敘。”
“好好好,有意思,怪不得今日如此多的書生在這,原來還有這樣新穎的拍賣方式,我王燦今日就要試上一試。”
王燦一臉興奮,旁邊的張生也是躍躍欲試。
不要錢,要詩!
這對於兩位書生來說可是正中下懷,仿佛讀書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刻了。
洛青囊聽完後,拱手還禮,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寫詩嗎?
他原本也是計劃給青樓內的姑娘寫詩,來換取一些銀兩。
畢竟還沒有東西比詩傳播速度快,上至達官貴族,下至窮苦書生都會吟詩。
青樓的姑娘也來者不拒,萬一有一首詩火了,她的客單價也會升高,甚至還會有人來贖身,給那些書生一些銀子有何不可。
憑借他上輩子九年義務製教育的知識量,還是能寫出幾首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