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頓不算儘興的晚餐,諾紋妲和洛文再次返回了埃爾文帝國的教堂區,相比於離開時,現在的教堂已經安靜了許多。不過地上依舊能看到打鬥留下來的血跡已經殘留的玻璃碎片。
維持秩序的衛兵封鎖了街道,不過依舊拜托洛文莫名其妙的好人緣所賜,在看到洛文回歸的時候,衛兵隻是簡單的詢問了兩句就放行了。
重新回到聖光大教堂,裡麵還是空蕩蕩的沒什麼人,諾紋妲隨同洛文一起回了那和大聖堂格格不入的老舊小樓。
因為白天已經通過風了,這次打開倒是沒暴起太大的灰塵。洛文點燃了蠟燭拿在手裡,在向那白骨骷髏京觀行禮之後,帶著諾紋妲繞過了神像走向了後麵的樓梯。
“今天晚上你就睡在二樓吧,我另外找個地方睡。”
上了二樓,洛文從兜裡掏出鑰匙打開了靠近樓梯口的房門,將諾紋妲送了進去,並順手將蠟燭插在了房內的燭台上。
借助著燭火的燈光,諾紋妲也得以打量這位傳奇冒險者的居所。
房間大概就是個二十平米左右的樣子,不算大,靠窗擺放著一張老舊的桌椅,房間的右側靠牆放著一張鋪著灰色被單的床,門的右手邊是個衣櫃,除此之外,房間內再無他物。
諾紋妲掃了一眼床鋪,走過去用手拍了拍。三個月沒用過了,上麵落了一層灰,但除此之外還算乾淨,和印象裡獨居男性的臟亂臥室不同,這個神父將自己起居環境打理的非常整潔。
“神父大人,您要去哪裡睡,彆離我太遠好不好?要不我睡在地板上吧,反正已經習慣了……”
諾紋妲慣例性地裝成可憐巴巴的樣子禮讓了一下,可屁股卻已經坐在了床上,顯然嘴上說的隻是客套話。
洛文搖了搖頭:“放心,這裡是聖光母神的地界,不會有任何危險因素的。我就在樓下休息,如果你有什麼需要下樓喊我就行。祝你今夜在夢中暢享佳肴美味,晚安。”
說罷,洛文將臥室的鑰匙遞給了諾文妲,扭頭走出了房門,並哢噠一聲將房門鎖住。
諾紋妲坐在床上,目送著洛文離開,又將目光放到了手裡的房門鑰匙上,嘴巴撇了撇。
“哼~腦子呆了點,不過對待女孩子還挺講禮貌。”
踢開了鞋子,諾紋妲翻身上了床。
這張床並不算軟和,隔著褥子能感受到床板的硬度,比自己在魔王寢室裡放的那張床差遠了。
不過現在自己已經是淪落街頭的喪家犬,也沒資格挑剔這些東西,畢竟自己原本都做好了在大街上睡個兩三天的準備了,有張床已經夠可以的。
諾紋妲雙手交叉墊在腦袋下麵,盯著天花板,腦袋裡開始運轉起來。
今天發生太多怪事兒了,自己必須得好好消化消化。
首先是自己的神權被強行替換的事兒,這個短時間內想不清楚原因,也沒必要去想。
複仇與歡愉也好,飽腹與歡樂也好,自己還是神,這就足夠了。
雖然莫名其妙被封了個大主教,但目前看來好像沒有太多影響。
不過奇怪的是這個洛文作為自己信徒,卻好像一定程度上可以通過語言操控自己的行動。
他當時說飽腹之神應當樂的蹦起來,自己還真就跳了個高。
這或許是教派裡隻有他一個人,信仰之力完全源自於他的緣故。聽說有些落寞的小神確實會被信徒的祈願改變存在的形式,自己如今應當也差不多。
好在洛文足夠白癡,沒有發現這一點,憑他對飽腹之神的尊敬,應當不會胡亂下達些沒規矩的指令。
還有那個紅色的鎖鏈,以及現如今還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紅色項圈,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從沒見過,也想不通,不過這些東西以後回到神界有的是機會搞懂,這個先放在一邊。
第二件事是今天遇到的那個自稱禮拜堂的修女。
當時自己因為精神受到衝擊太大,自欺欺人瞞了過去,可如果今天發生的都不是夢的話,那個修女身上的確有高位階的惡魔氣息。
但這根本不合理,惡魔跟神是天生的不合,一個高位階的惡魔怎麼會派遣自己的化身跑來這種地方?
或許隻是自己感知錯了,畢竟這太超乎常理了。
反正自己暫時會在這裡住幾天,接下來多留意一下那個修女就好。
第三件事是今晚的下毒事件。
自己是魔王的事情應當沒有暴露,自己如今不光樣貌和體型完全改變,就連獨一無二的神權印記黑王冠都被打碎了,被換成了個麥穗。神界的老夥計來了也夠嗆能認出我來。
那盆許德拉的劇毒不是給我準備的,應當是預備著毒殺自己這個白癡信徒。
但誰會打算殺洛文呢?
或許是其他皇室成員不滿巴恩接管皇家飯店,隨機投毒打算製造麻煩。
或許是殺死科特爾的功績太過耀眼,讓有心之人惦記上了。
總而言之,有人要殺自己這唯一的信徒,這可不行。
那狗屁飽腹之神的教義在洛文這個白癡的詮釋之下,變得入門條件極高,自己眼下隻能依靠這麼一位信徒了。
好在他足夠耐殺,許德拉的劇毒竟然都沒對他造成影響。
……
對啊,許德拉的劇毒怎麼會毒不死他呢?
不是,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