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哪怕是那老女人的大教堂,在你麵前也不過像是開著派對的舞廳一樣進出自如。”
看著自己手下最強的賊王,賊神眯起了眼睛。
這孩子哪裡都好,在當小偷這方麵,他有著比未成神的自己更強的天賦。
真遺憾,如果不是你注定活不到那個時候,我還真想讓你來當第四代賊神的。
賊神拍了拍得力乾將的肩膀,展開了那份從聖光圖書館最高層裡偷盜出的機密文件。
隨著神明的手指觸碰,黑色的火焰退卻,顯露出包裹在裡麵的東西——一枚封著白色的蠟戳,上麵套著大概二十多層封印術的卷軸。
阿卡隨意的用手指摳掉蠟戳,在賊神麵前,任何封印和門鎖都毫無意義。
這份卷軸中記載的,正是那位租用存放諾紋妲王冠穀倉的承租人。
“洛文·塔爾……嗯嗯~有意思。單挑了諾紋妲那個蠢貨造出來的四天王?信仰穀飼之神……穀飼之神是什麼?”
越是看下去,阿卡的目光就越是閃爍。
那份卷軸裡不光記載了一個叫洛文·塔爾的男人,跟著的還有一份詳細的計劃。
“造神計劃?水泡進了那女人的腦子裡了?她覺得自己已經強大到可以無視艾歐定下的規則,自己隨意創造神祇?”
“穀飼之神,吃飽了就會獲得信仰……哈哈,愚蠢愚蠢,貪食是惡魔所掌管的欲望,她莫非要再對惡魔發兵不成?”
“……”
看到後麵的內容,嘲笑的表情從阿卡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瘋子嚇到的驚駭。
“玩這麼大???”
“我的……天……”
“艾歐在上……快來個人治治這瘋老女人的腦子吧……”
阿卡有些手忙腳亂地把卷軸卷了回去,利用神權偽造了新的蠟戳蓋上去。
剛剛打開的時候有多自信,現在的他就有多慌張。
阿卡將恢複原狀的卷軸交給了自己的得力乾將,並且囑咐道:“咳,一會兒記得還回去。這東西丟了,裡頭的內容就成了給咱準備的了。”
“……這次的行動取消?”
阿波流特緊張地詢問自己神明的意見,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貪婪到不知死活的賊神露出膽怯的表情。
賊神也開始猶豫,作為邪惡陣營的神靈,他實在不想被那個秩序三主神中脾氣最爛,行動力最強的那一位盯上。
要知道中立陣營的戰爭神之所以隻是中等神位,就是因為上頭壓著個武德更充沛,腦子更激進的她啊。
可是——可是——可是……
神就是如此。
神不會違背自己的神權。
他們是掌握這個領域的主宰者,又何嘗不是被神權所局限,所支配了一切行為的奴隸?
貪婪的火焰一旦開始燃燒,賊神便不可能停下偷竊的預謀。
“乾的小心點……將那個洛文·塔爾,帶回來。”
阿卡壓低了聲音吩咐,卻壓不住自己瘋狂翻湧的欲念。
“去竊奪聖光神的至寶吧,讓咱們一起來完成這場最偉大的犯罪。”
“遵命。等等,您剛剛說……咱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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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去,第二天早上,諾紋妲打著嗬欠從樓上走下來。
她昨晚熬了一個大夜,睡不著,根本睡不著。
一閉眼睛,總覺得那個瘋女人在天上使勁兒瞅著自己,那金光閃閃的大眼珠子骨碌碌亂轉,被盯上了就是挫骨揚灰,死無全屍。
諾紋妲是神,但也是一條生命,她真的怕死。
洛文見到諾紋妲困懨懨的樣子,笑著問道:“是不是太興奮了一夜沒睡好?我也一樣,我想了一整宿的小隊名字,終於想好了一個合適的——咱們這次一定要把那個諾紋妲抓回來烹了吃。”
“是是是。”
諾紋妲敷衍地點頭,同時回頭瞥了一眼言真。
言真嚇得一哆嗦,慌慌張張地從穀倉的門後跑了出來,跟洛文小心翼翼地打了個招呼。
睡不好的諾紋妲昨晚給這位刺客做了整整一宿的“心理建設”工作,最終順利說服了她老實填充上小隊裡第四個空位。
從言真那哆哆嗦嗦的反應來看,她很聽話。
也是怪了,這麼慫的一個家夥怎麼會去做什麼刺客?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薇薇安一臉神清氣爽地走過來:“一大早就這麼有精神啊,洛文先生。”
“啊,你來得正好,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小隊的新成員,言真姑娘。”
“這麼快就找到新成員了?不愧是洛文先生。”
薇薇安走到了言真跟前,上下打量了幾眼言真,突然愣了一下。
洛文沒有察覺到薇薇安的呆滯,扭過頭來對言真介紹到:“這是薇薇安,我們隊伍的第二名牧師,是聖光教派的聖女,不折不扣的大好人啊。”
言真本來隻看麵紗瞧不出來端倪,可聽到薇薇安這個名字後愣了一下。
她沒說話,隻是把手伸進懷裡拿出了個袋子,掏出一張類似於通緝令的東西仔細看了兩眼,隨後抬頭看向薇薇安。
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很激動,一個箭步衝上去,雙手用力地握住了薇薇安的手。
“薇薇安大人!沒想到在這裡見到您!您怎麼打扮成這樣,還戴著麵紗?”
薇薇安明顯驚了一下,後退一步:“哎……你,你是我的粉絲嗎?很榮幸跟你‘初次見麵’。”
沮喪的言真渾身激動,整個人都精神了。
“不,您怎麼忘了。是我啊,咱們之前見過麵的。那兩萬白金幣的懸賞您怎麼結算,現金還是走卡?您真粗心,第一個人的地址都填錯了,還好我運氣好在第二個人那兒同時碰到了他倆……”
說著她撐開了儲物袋,從裡頭抓了個黑乎乎的像是頭發一樣的,圓滾滾的東西正要往外出拿。
薇薇安強笑著一把摁住了言真的手,把那黑乎乎的玩意兒摁回了儲物袋裡。
“什麼兩萬白金幣?”
“誒?咱說好的啊?你放心——我辦事很靠譜的,按照要求那倆人叫了至少三十分鐘,老慘……”
“啊哈哈哈,我想起來了,我確實是雇傭你當我的伴唱開過巡演,當時好像欠你三萬五白金幣吧?”
“不是啊,就兩萬,明碼標價,我不訛您。我們東方人做生意最誠信了,跟公國那群吸血鬼不一樣。”
言真以為堂堂聖女要賴賬,都快急哭了。
“就是三萬五——嘻嘻,我馬上就把錢轉你,現在,立刻,給我閉上你的嘴,好嗎?”
在薇薇安呲目欲裂的目光下,原本就社恐的言真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