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紋妲跪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絕望的啜泣。
她不再進行任何辯解,甚至沒辦法抬頭麵對洛文失敗的表情。
洛文的臉因為難過而痙攣了一下,他死死捏著重錘,低下了頭,沉默了許久,再度抬起頭來。
因為信任被背叛,慈悲的神父雙眼已經被憤怒所充斥。
他從牙齒嗤出了一口熱氣,心中躁怒的火焰卻沒有因此而熄滅。
他曾經給予對方最大的熱情和善意。
可對方回報自己的,卻是數日的欺瞞和謊言。
杜瓦爾捏著下巴,眯著眼睛,等待著諾紋妲身上的衣物被扯碎,被憤怒的神父親手撕扯成肉糜,以報她攪擾了自己好事的仇恨。
複仇女神,你就——
“嘭!”
痛貫天靈的一記重錘,像是敲釘子一樣把杜瓦爾硬生生砸進了地麵十厘米深。
“還真跟昨晚溫答姊妹對我說的一字不差!”
氣急敗壞的洛文高高舉起重錘,再次砸向了杜瓦爾的腦袋。
杜瓦爾完全沒尋思過來是什麼事兒,身體本能的閃避,卻被洛文空中變招的重錘砸在了後腰上,這一錘子把他輪飛了將近兩米遠,讓他重重的砸在了探照燈上。
“咳!”
杜瓦爾吐出了一口血,莫名其妙地看著憤怒到頭發都豎起來的洛文。
“等等,洛文神父?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我本以為你是跟我誌同道合的夥伴,我甚至考慮過邀請你加入飽腹神教,當第三人——昨晚溫答告訴我你今天可能為了離間飽腹神教,會用一些下作手段的時候,我還不信!”
洛文高舉起重錘撲向了杜瓦爾,大腦完全混亂掉了的杜瓦爾根本沒想到劇本裡會有這一幕,倉皇地向後閃避。
“等等,神父大人?她是諾紋妲啊,你的仇人,你最想吃的人啊!?”
“時至今日了你還滿口謊言!!!”
洛文投擲出了手中的重錘,那造型特殊的錘子竟然在半空中觸發了機括結構,變形重組成了一把重刃,險些砍斷了杜瓦爾的腦袋。
杜瓦爾冤枉至極,滿嘴謊言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說真話還被人不信的憋屈:“為什麼你不信任我!?我不是你的同伴嗎?!”
“那你告訴我,你盒子裡的秘方呢?”
洛文抬手呼喚回了那特殊的重刃捏在手中,彎著腰,張開嘴巴,怒火中燒地瞪著杜瓦爾:
“好,我給你機會,你來解釋——為什麼盒子裡空空如也?你視若珍寶的秘方,我們來到這裡的根本原因哪裡去了?”
“這……”
“還有,為什麼你明知道她是魔王卻還答應帶來這種地方?明明連外麵那些冒險者都不肯帶進來,明明連教國的聖女都不願意帶進來?”
“這,呃……”
“假如你真知道她是魔王,為什麼不從最一開始就告訴我?為什麼讓我們一起在你小鎮裡生活了整整三天,事到如今才說?”
“那,那是因為……”
“為什麼你不光能識破魔王的偽裝,還能強行讓魔王顯露出身體?難不成……你一個埃爾文王國的男爵,一個故鄉被魔物侵占,甚至要雇用冒險者來清掃魔物餘黨的人,卻有足夠的自信憑著自己能夠壓製魔王?”
麵對洛文連珠炮一般的發問,杜瓦爾發現自己沒法回答。
是啊,如果早知道溫答是魔王,為什麼不最一開始就揭穿?
自己的目的當然是為了在最關鍵的時候給予洛文最致命的打擊,讓他精神崩潰,把自己當成救命稻草來依靠。
但,但這不能說啊?
不對……
洛文為什麼能問出這些問題?
他的腦子真的帶得動這些問題嗎??
自己就是因為察覺到他智商有缺陷才忽略這些疑點不去設計的啊……
難,難道說……
杜瓦爾抬起頭來,不經意間看向那個跪在地上哭的魔王。
諾紋妲赤紅的雙眼裡麵根本沒有眼淚,她從最一開始就一直在假哼哼。
察覺到杜瓦爾看向自己,魔王微微抬起了手,以洛文看不到的角度,衝著杜瓦爾扭過頭來。
魔王的眼睛張的誇張的大,一隻瞳孔放大,另一隻瞳孔驟縮,她卑劣的大張著嘴,嘴角能咧到後腦勺去,吐出的舌頭還打了他媽個勾。
“說啊,為什麼要騙單純無知的洛文神父大人,難道說你想通過這種方式讓洛文大人以為自己上當受騙,精神崩潰,以此把你當成救命稻草去依靠?你這該死的——摸男人手還在上麵留記號的南通?”
……
……
……
槽!
這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