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結束後,酒店的領班帶領著三個埃爾文王國的來客前往了酒店的第十層。
免費蛋撻吃了個爽的洛文整個人都美滋滋的,而同樣大賺一筆的諾紋妲也滿臉的喜氣洋洋——
這就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銀駿覺得很恐怖了。
整個酒店除了服務人員之外看不到一個客人,進來就十分熱情地免費招待他們大吃特吃,經理一反常態地承包了他們住宿的全部費用。
這一切的種種都讓銀駿覺得透著一股子詭異,可偏偏自己兩個同伴好像都挺心安理得的。
路上她不止一次地試圖暗示洛文身邊那個看上去很聰明的諾紋妲情況不對,但諾紋妲就像是沒聽見似的。
這孩子吃飯期間突然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就滿臉的喜色……不會中途被調換了吧。
就這樣懷著忐忑的心情,三人站在了所謂的帝王包間門口。
“請問三位要一起住還是分開?放心好了,帝王包間裡麵的床鋪足夠大和寬敞……就算同時睡三個人也沒有任何問題。”
領班拿出恭敬到近乎有些巴結的笑容,彎腰詢問洛文的意見,顯然,他對洛文和其他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些誤判。
這也不怪這位領班,全程那個身穿重甲的騎士都在偷偷摸摸的拉拉洛文的胳膊,扯扯諾紋妲的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窘迫模樣,讓這位識人無數的老服務業者隱約猜到了,鎧甲之下人可能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強壯男子。
洛文用拳頭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溫答喜歡一個人獨處,銀駿,咱們兩個一塊睡吧?”
領班頓時揚起了下巴——你看看!我一早知道神父不近女色是有原因的!
銀駿被嚇了一大跳,他下意識地點頭,不過很快把腦袋搖晃出呱嗒呱嗒的聲音:“不不不,不成。”
“嗯?害羞什麼?當初我們在雪山上為了取暖,不是還一起在雪洞裡睡過一晚上?”
“那不一樣——總而言之,我跟溫答小妹妹一個屋子!”
銀駿開口的瞬間就後悔了,他察覺到溫答一邊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一邊偷偷藏到了洛文背後。
“不,不是這樣的——這裡麵有很複雜的原因!”
溫答沉著小臉冷冷開口:“原因複雜,你自己住好了,我要跟哥哥一起。反正在老家我們也是天天一個屋的。”
“不,不是溫答小妹,你聽我解釋……”
“我不管,你身上有味兒,臭臭的。”
溫答捏著鼻子,嫌棄的彆過了臉去。
銀駿如遭雷擊地站在原地,又開始發出嘎達嘎達的聲音。
是啊,這全身盔70斤的重量且不說,光是自己硬撐著全程在飛艇上待的那幾十個小時,這沒醃出味兒來就見鬼了。
以前行軍打仗的時候身邊都是糙漢子和下屬,他們不敢多說什麼。可被洛文當成妹妹疼的小丫頭如此嫌棄,銀駿的靈魂仿佛從盔甲的每一個縫隙被抽離了出來,化作白色的飛沙飄向天際。
領班識趣地領著銀駿走向了一旁的另一間帝王包間,並貼心地吹噓著自家的沐浴室有多全麵。
洛文有些擔心地看著銀駿:“男人身上有味道很正常的啦……那個長公主身上才是渾身刺鼻的怪味兒,銀駿那不比她強多了?”
洛文的本意是為了安慰自己這位傾心長公主的好兄弟不要自慚形穢,他的心上人不會挑剔他的這點毛病。
但不知道為什麼銀駿像是一頭失控的鬥牛一樣撞開了隔壁包間的大門,跟在身後的領班爆發出了尖銳的歡呼:“資產折舊費也能報銷了!!蕪湖!!”
洛文橫豎聽不懂那些公國名詞,也不去多想,推開門走進了房間裡。
剛一開門,一股淡淡的藥草和乳製品的香味兒就撲麵而來,分明是白天,但房間裡卻悅動著五顏六色的微光——那是源自於穹頂玻璃內側的彩色星沙,這種吉斯洋基人的種族特產深受施法者與藥劑師的喜愛,但如今卻被奢侈的公國人拿來當做吊頂裝飾。
門口通往臥室的走廊十分寬敞,兩邊懸掛著教皇冊封周邊國家君主的畫像,隻怕是外地來的土大款也會狠狠地代入一把,憧憬著自己有幸能夠覲見教皇,得到他的封賞——不得不說公國人是把來教國消費的這幫土大款心理給拿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