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毛!”
舒文清一臉驚喜,忽略了賣身契:
“我怎麼沒想到!”
原本打算嘲笑賣身契的胡衛華,被舒文清的吃驚驚到了,都這麼浮誇嗎?這有啥?
舒文清自顧自地以手擊掌,在原地轉了三四五六圈,然後激動地雙手抓住趙鳴的兩個胳膊:
“趙鳴,你可解決我的大問題了!”
“老大,你的力好大哦。”趙鳴裝出一副弱弱的樣子。
“惡心!”胡衛華作勢要走,什嘛玩意!忽然停下問,“哪來的鵝毛?”
趙鳴用手指了指牆角。
大家轉頭看去,一隻大白鵝蜷縮在那裡,雙翅已經拔禿了,正無精打采,垂頭喪氣,生無可戀地趴著,對周邊世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它是生病了嗎?”舒文清問道。
“它可能沒臉出門見母鵝了。”趙鳴不以為然。
“作孽!”胡衛華一副同情心泛濫的樣子。“你怎麼光薅一隻鵝,就不知道換一隻?”
“就他追著啄我。”
啄一下就下這狠手,你丫氣性也太大了!
胡衛華跑過去衝著白鵝,一指趙鳴:“你,現在去啄他,我挺你!”
白鵝隻睜了一隻眼,不想搭理麵前的白癡,就接著繼續頹廢。
“這是抑鬱了吧?”
三人才發現林傑和李炎什麼時候也來了。
“抑鬱,是,什麼?”可憐的李炎,他們在說什麼,三佛齊人把華語都玩壞了嗎?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吃完飯慢慢聊。”胡衛華不想糾纏這個問題了,他發現趙鳴的腦回路比彆人多一條。
這個時代的飯菜缺味道,缺看相。沒油,少鹽,沒辛,沒辣,連醬油都沒有,一碗碗水煮,真健康。哼,就是沒滋沒味。
胡衛華主動和趙鳴搭訕:“搞出一點精鹽來撒,這鹽怎麼還有股澀澀的味道,醬油也要搞。辣椒之類的我負責。”
“我這幾天回憶一下,爭取把周邊的礦產畫出來。”林傑接過話頭,他記得周邊是有鹽礦的。
對呀,林傑是省級礦產部門的,應該對主要礦產地都有大致了解。
李炎似懂非懂,反正先聽著。
“還有這飯,都碎成糊糊了。碾米機!”胡衛華得寸進尺。
本想回一句,我欠你的?可這飯自己也吃得怪委屈,就默默地接受了。
一切可以放肆的時光,都是快樂的時光。
飯後五個人一本正經開會了。
大家坐下後,不自覺地就拿眼睛掃向舒文清,意思是,該你了。
但舒文清老神在在,仿佛沒看到,一直沉默。
林傑清清嗓子:“大家都想了好幾天了,今晚敞開談,不限時間。今晚談不完,明晚接上。第一個議題:請大家集中在我們整體今後的方向,個人的打算上。還有,舒老大提議,各人儘量把眼界心胸打開,為自己生存努力的同時,要為這個時代進步做些貢獻。”
他看看大家的表情,好像沒有不理解的,便接著說:“要不咱們按年齡大小順序,先請舒老大講一講。”
舒文清直起身體,準備發言。
“我先問個問題好不好?”開口的是李炎。
“可以,簡單點。”林傑很爽快地同意。
“我可不可以問問各位兄長的表字,這樣稱呼起來更明確。對了,通時兄長的我已經知道了。”
通時,誰?怎麼不跟大夥打個招呼,太沒組織紀律性了,要處分,狠狠處分!
“咱們以前不常用表字互相稱呼,都是直呼其名,這不符合華夏禮儀。在沒開化的蠻夷之地尚可,在我華夏文明之邦可不行啊。我的表字告知了好幾個人,大家也都說了吧。”
舒文清說這一通,一個是解釋,一個是爭取點時間,讓三人想一想。
握草,原來是老大表字通時,那處分就免了,當我沒想過。
林傑一抱拳:“愚兄表字厚直。”
趙鳴心想,你們都這麼快的嗎?張口就來,那我也得來一個呀:“我叫定遠。”
說完感覺像是個和尚的法號,但話已出口,總不能吐地上唾沫又舔回去吧,隻好自己的粑粑自己吃了。
胡衛華一拱手也脫口編了一個:“在下餘夫”。
“通時兄、厚直兄、餘夫兄、定遠兄。”李炎一個一個作了一圈揖,感覺這樣順暢多了,卻不顧也不知其他四人的腹誹。
這四人對自己給自己取的字,顯得比李炎還生疏,就像被逼著領了一條流浪狗回家一樣彆扭。臨近家門,哪條是我的?心裡著實膈應了一下,才分清李炎口稱的四個兄中哪一個是自己,也各自回了一個揖。
“那好,我就繼續了。”舒文清正了正身體,以示下麵的話是嚴肅的:
“我個人的理想簡單,就三句話,十二個字:‘著書立說,推廣教育,開啟民智’”
這叫簡單!
趙鳴屁股有些不老實了,想自己光想著做自己愛做的事,找個稱心如意的老婆,養家糊口,沒有哪件和時代有關。
你看看人家舒老大,一開口就關乎天下。牛逼,這才是牛逼。在座有一個算一個,誰有老大牛逼大!
“著書立說有些貪心,計劃有生之年將自己所學,所想,都寫下來。教育重點是辦學校,從初級教育開始,一直到大學都要辦起來。開啟民智肯定不是一日之功,我想從掃盲開始,編課本,出雜誌,辦報紙。”
端起桌上的碗,喝了一大口水:
“說起來簡單,做到卻相當不易。還需要各位幫助我,辦學校要錢,很多錢。寫書要紙和筆,出版要印刷術等等,錢和技術,哪一樣都離不開你們。所以,這些事隻是我起個頭,剩下的就看你們了。”
然後,坐姿鬆下來,表示他說完了。
林傑點點頭,然後發言:
“大家知道,我出身行伍,擅長的就是衝鋒陷陣。我的計劃就是,投身軍武,以戰止戰,保衛和平。這個沒有辦法細化,反正就沿著這個方向努力,至死方休,不死不休。”
李炎聽到林傑的計劃,與我心有戚戚焉,這才是男兒本色,跟了。
要是懂梭哈,詞彙一定是,梭了!
胡衛華眼睛看著林傑,似笑非笑。擅自主持會議,以戰止戰,還至死方休,不死不休。林傑呀林傑,你有野心啊!
“到我了嗎?”從林傑身上將注意力拉回來,才發現大家等他很久了。
他一拍桌子:“我就按舒老大的要求,一個字:搞錢!”
高中數學都分不清一二的嗎?就這,能數銅板?還拍桌子!
由於會場氣氛嚴肅,趙鳴將平常的話全憋成腹黑。
“搞錢痛快,我就對賺錢感興趣。有言在先,我賺錢一方麵圖自己痛快,同時也全力支持舒老大,林,那個厚直的事業。給我兩年發育時間,肯定是華夏首富。”
三十歲的童子雞,你還要發育?
“哈哈哈,餘夫快人快語,好!”舒文清從沒聽過這樣風格的發言。